我嘴巴张得大大的,我说,怎么可能?转而又想,这怎么不可能,自己与她有过那么春情宵一宿,那个事发生了,又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将李晓婷的手捉住,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柔情,还是一个女人为他流过孩子后的伤神。李晓婷她手冰凉冰凉的,有着这种温暖城市不一般的凉。她任手放在我的手心,也不动弹,也不抽回去,而是任眼泪流出来,然后喃喃低语着说,望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这事告诉你的,让你心里造成负担。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好,如今孩子流掉了,她将这个事实告诉我,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我也不知道。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样的需要人安慰,需要人依靠。自己需要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我只是对她说,你受伤了,望哥对不起你。
李晓婷睁着迷离的泪眼说,我其实约你,也不是要告诉你这个事,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想与许勇离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在这座城市,很多人都懒得倾听别人的家事,我觉得望哥你会听。李晓婷说得也对,在这座城市,除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哪个人有时间有闲情去聆听别的人的故事呢。
但我会听李晓婷的,我说,什么?你,与许勇离婚?李晓婷点点头,说,嗯,也不是我想,而是事实在当前逼的,真的到了要离婚的境地。我说为什么?李晓婷说,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说,不会吧,你们怎么会过不下去?李晓婷说,也不知道,你说这感情久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感情会不会很生分,反正他对我,就是这样子的,每天去上班后,不管不顾我,回来吃了饭就睡觉,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还能算夫妻吗?而且,他从心里也看不起我的家人,这让我很苦恼。.
面对李晓婷倾诉,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说服她,安慰她,只知道将她的手捧着,或许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让李晓婷有一刻的安慰。有一下,她抹了抹眼圈,笑了起来,说,咱不说这个事了,咳咳,望哥,我的手是不是比梦岩姐的手,要光滑?她这一说,我才恍然记得紧紧握着她的手,忙将她的手松开,然后也笑了,说,你的更光滑一点。
与李晓婷从日本料理出来,我说送李晓婷回去,李晓婷说算了,她自个坐公交车回去。在送她去公交站台的路畔,我看到一家商店的橱窗里,有件衣服挺适合她的,便提议给她买下。李晓婷怎么说也不要,我便笑着拿出老话来激将她,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咱也算是一日夫妻了,没什么的。李晓婷这一说,才开心的去试衣服了。说实话,我为什么给她买衣服,是因为我看到她出来两次,都没有穿上好的衣服了,这人靠衣妆马靠鞍,再漂亮的女人,没有衣服,也彰显不出她的华丽高贵。
果然,李晓婷换衣服后,立即变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要不,望哥,你帮我留意一下,哪有好工作,帮我介绍一个,如今孩子也没有了,还欠着一屁.股债,我要去工作。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挤上深圳一趟公交,消失在茫茫的车海里。
还没有回到家,萧梦岩的短信已经来了,她说你的离婚条件想好了没有?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将车开到家里,然后闷声闷气的坐在沙发上,我妈过来问我,这是怎么啦?我便告诉她,自己要与萧梦岩离婚,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妈叹息一声,说,你太冲动了,男人越是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就越要沉着冷静,先别的咱不说,像让你弟去揍人家这事,就是你错了。
我望着她说,你知道这事啦?她说,知道啦,你弟媳,在第二天就跟我们说了,但是看你们一直心情不好,也没有跟你说。我气愤地说,这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与别的男人牵牵扯扯,纠,缠不清,这像什么回事,这婚,是离定了,她不顾这个家呀,可以将钱借给人家,我不要她了还不行吗!——我说得很激动。
我妈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叹了叹气,说你也这么大了,这事儿全由你做主。说完,她就径直去忙乎家务去了。我在沙发坐了会,几个以前的同事约去唱唱k什么的,还有哥们找拼酒的,我都找理由拒绝了。挂电话后,萧梦岩也回家了。
萧梦岩在沙发上坐着,木纳的表情下,是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说话,头发垂下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视机,甚至我进门的时候,没有剽一眼。冷漠,如一堵墙,横亘在我们的中间。
我挂上包,也坐在沙发上,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她点了点头,嗯地说了一声,想好了,离吧,离了,两人都能解脱。我说,没有挽救的余地?她又点点头,泪水就流下来了,她说,有必要挽救吗?你一直就没有信任过我,处处怀疑我与别人怎么样!其实……唉,不说了,跟你说还有什么意思,反正离了就对吧!
她虽然欲语又止,似乎想辨解什么,但是,她不提这事还好,她提这事,我的心里就难受,恕火就火直往外冒,我说我倒信任你,可你拿着家里的钱,借给别人做生意,而且连招呼也没有打,这算怎么回事?还未待她说话,我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