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一会儿,我去了总裁欧阳文宇的办公室。因为我知道,在欧阳文宇的心里,他将我当成了与他一派的人。不可不说,在元亚集团,和所有的单位或者企业一样,都在各种利益的纠缠下,形成各种各样的派别。公司里与董事长有亲友关系的,是亲友派;在光明新区上班的,如许勇呀,舒晚姗之类,属于光明派;而我们在福田上班的,属于福田派。为这,公司每次发福利也好,针对福田上班的同事发放的房租补贴要比光明新区的高这些事,都要引起几大派别在公司的论坛上大打口水仗,甚至有些刀戈相见的味道。
欧阳文宇是新近才聘请的海归职业经理人,他暂时没有能力调和各种派别间的关系,唯有笼络各种有实力的干将,是他近期最大的心愿。可以看得出来,上次,他缓批昆明销售公司申请的广告款,而且善意地让尹秀珍提醒我,就很好地证明,他想将我笼络在他的麾下,让我成为他这一派的得力干将。
这一次,我进门之后,连辨解这次与许勇娇妻李晓婷纠缠的话都没有,直接说,欧阳总裁,昨天和许勇那事,你听说了吧?欧阳文宇微微颌首,示意我坐,然后趴在办公桌上,与我说话。我说,总裁,这事儿,还是我考虑不成熟导致的,这给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都怪我。欧阳文宇从办公桌前踱出来,走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肩膀拍了拍,安慰我,说小蒋,你犯的错误,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咱们就不说了!
欧阳文宇停顿了一会,接着说,目前,公司的决策层面,其实也对你们这样吵闹颇有微辞,几名董事想将你调到印尼或者巴基斯坦去,要去印尼的话,想必你是轻车熟路的,公司会考虑成立一个负责东盟十国的大区,由你出任负责人,你知道,这几年,东盟这边的开发力度很大,发展迅猛,市场也不是特别难做;但是呢,也有董事就提出异议,想调你去巴基斯坦,他们也很有理儿,现今,中国和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国关系渐好,经贸往来日渐频繁,咱们公司一直未能在其中分得一杯羹,就是前几次好不容易打进去的合作伙伴,也被同行的人挖了墙角,所以呀……
欧阳文宇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不就是不调我去东盟这些热的地方,就调我去西北偏北的大荒漠里吗?我岔断了他的话,我很诚恳地说,欧阳总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儿子,兄弟,现在都在深圳,这公司要调我走,这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的,他们怎么办?这不是公司逼着我离职吗?
欧阳文宇听我这样一说,将笔叼在嘴里,沉思着。他或许也没有想到,我会用辞职这招,来对抗公司的调动。他想了想,说,小蒋呀,其实这事儿你也知道,总体呢,还是董事长康生的意思,你找个时机吧,将你的理儿,跟他说说,我从旁的方面,也给你打打边鼓,希望你能留下来负责国内市场,其实你来做这一块,我也松气一些。
见他都这样说了,我只得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然后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在回办公室的电梯口,我突然想起给李晓婷打个电话。昨天闹出这一幕丑闻,她还被许勇揍了,自己也没有帮上忙,她定然心里很难受的。
我要给她打电话,又有些担心,担心许勇就在她身边,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许勇真在她身边,岂不弄巧成拙,将她给坑害了。想来想去,我给在光明新区上班的舒晚姗打了电话,我拐弯抹角,就是想问问许勇有没有去光明新区上班,他上班去了,我再打李晓婷电话,他就一定不在她的身边了。
我先打通舒晚姗的电话。这个娇丽的美人儿,连声音都听起来那么销.魂,她说望哥,估计昨天晚上没有爱爱了吧?说话急促促地,上火吗?我说你能否正经点,说话别那么浪,真让人受不了!舒晚姗咯咯地笑,说,我猜的也正常呀,人家生气气,不与你上.床了,你火气大,符合常理吧?我说你呀,真无聊,这时候我心烦透了,哪有时间想这样的事!舒晚姗笑着,说望哥烦什么,大不了就离了娶我呗……和舒晚姗的电话聊了五六分钟,终于问到一句想要的话,就是许勇,现在照常正在光明新区的工厂上班。
知晓许勇今天早上仍旧在光明新区的工厂上班,我便躲进公司的独立卫生间,给李晓婷打电话,我本以为给她打打电话就行了,没有想到——
李晓婷或许还在被窝里睡觉的缘故,说话有气无力。她开始估计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声音病入膏肓似的,问,谁呀?我说,你没事吧?李晓婷一听是我的声音,来了精神,她说望哥,是你呀!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她的意思估约就是我定然也被家里人修整了,这正郁闷着,哪会给她打电话。我说你昨天回去后,许勇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李晓婷淡淡地说,能怎么样,打了我一耳光,踹了我一脚,骂我婊.子骚.货娘卖匹的杂.种呗!我说,靠!李晓婷说,靠什么靠,这事你不用问,应当也猜得到,他总不可能将我给杀了,肢解了吧,要真那样,我倒解脱了。
李晓婷这样淡然地说,我反而很心疼。我说晓婷,望哥对不起你。李晓婷说,望哥,你说哪里话呢,这事还是怪我,真的怪我,我不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