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有些狗急乱跳墙,有些按捺不住沉不住性子了。
我们三人坐在客房里谈事儿,孙春翎便独自一人诳滇池。她兴高采烈地出去,到傍晚时,才回来,本来笑容满面意气风发的,推开门,却见我们三个大男人各自点着烟,翘着腿各自闷闷地抽烟,知道事情一时没有解决好,便将脸沉下来,等于陪着我们郁闷。
到晚饭时,孙春翎到酒店的餐厅去订餐,欧阳文宇也到洗手间上厕所去了。我便问刘晓光,我说,晓光,你说,沈世重这人,你觉得他怎么样?刘晓光老老实实地答,这人,不坏呀,做事,也挺努力的。
我说,那,他这人,老家是哪儿的呀?刘晓光说,是瑞丽的,离昆明还有一段路途呢?我又问,那,他的家人,是在昆明,还是在瑞丽?刘晓光,答,在瑞丽!
听了刘晓光的话,我脑海里又浮现沈世重那人的身影,他高高大大的,三十来岁,说话的口气很大,喝酒很猛,看起来很够江湖味……想到他的样子,我的脑海里,倒滋生出一种绝妙的想法,不过,这样的想法,有点罪恶,有点阴险,那就是,既然他讲义气,咱就干脆不谈公事,谈意气,谈江湖,谈兄弟手足情;既然他家在瑞丽,作为一个男人,与妻子久别两地,那么,咱就来个美人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碌碌都市的粉红诱惑呢?……
我的心里为自己这种“小人”做法有些自责,又为自己有这样的“阴谋诡计”而兴奋——要知道,自已这样做虽然有点阴险,有点不地道,甚至有点“犯罪行为”,有点卑鄙无耻,但枪打出头鸟,搞掂他沈世重,也就摆平那些经销商,也就搞掂了整个西南市场。
换句话说,只要牵头的销售经理沈世重不举旗“起.义”,不带领别的经销商找公司谈判条件,西南地区的这些经销商就不可能达成抗.议联盟,没有达成联盟,没有人牵头,元亚集团再适时砍掉一二家不给力的经销商,就不会影响大局,同时还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可是,我真要这么做,或许将这计谋摆明了跟欧阳文宇说,总裁欧阳文宇肯定是不赞同,他就是一个愚腐的“笨海归”,在国外受到熏染的“神圣的心灵”,让他在国内水土不服,他不能这样做,也肯定不支持我这样做。他讲究的是规矩,是制度,是薪酬吸引人,是教养,而咱们这些草根讲究的是情义,是手段,是计略,是办成事!
这样想着,我对大半天没有说上话的刘晓光招呼道:“晓光,你说说看,沈世重这人,有什么缺点?”刘晓光思忖了一会儿,扬起头望着我,说,蒋总,你是问他的为人吧?我说是的,就是他为人怎么样?刘晓光说,就说话好像大大咧咧吧,嗯,好像还比较好色,出门在外的时候,坐在车上,总对路过的女性评头论足,看起来为人素质并不高……
听刘晓光这样说,我“哦”地应着,心里更加坚定自己行动。这大大咧咧的人,应当容易攀上话,这不像那些闷葫芦,表面上不声不响,背地里说三道四,一肚子坏水。同时,他喜欢对路过的女性评头论足,说明他很符合自己期盼的那种条件,他是一个妻室在远方的热血男人,他连见路边的女性都要这样,如果将他丢入万花丛中,他会怎么样?
这事儿,不用想,大家都知道结果,天下的男人,能出几个柳下惠?能坐怀不乱?那乱粹是鬼话,是骗人,是欺诈,是完美主.义……我暗暗思忖着,一时竟沉浸到自己的计划中。
这时,欧阳文宇从洗手间出来的身影,打断了我的思虑。他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朝我看看,说蒋望,你老婆萧梦岩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是吗?她知道我们在昆明吗?
欧阳文宇说,哪呀,她怎么会知道,她找我,不是这个事,而是深圳手机生产线上有一新款手机要面世,过几天,萧梦岩的企划部,请了一些行业网站,以及十多家传统媒体,大家一起评测一下这款手机的性能,她问我,能否回去接受媒体采访?
我点点头,应道,那不错嘛!这样的采访,就等于软性广告,你得去!
欧阳文宇苦涩地笑笑,说,你说得倒那么轻松,什么软性广告,你要人家将你发布新品的新闻发出来,这个车马费还能少吗?
欧阳文宇用拇指与食指来回捻着,示意就是要钞票。
我笑笑,也知道这行情,优势媒体来者二千元以上红包,行业网站来者千元红包,这几乎已经是最底的底线。不过你想想,这事儿也是你情我愿,要不然,人家记者从北京扛着相机跑到深圳来,还要自己垫付车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欧阳文宇见我懂了,接着说,何况,昆明这事儿还未有搞定,我哪有什么心情去接受媒体采访,要是昆明这边搞不好,我这款手机,还真想压一压再让它面世,你想呀,中国就三十多个省市,现在丢了西南市场,就丢了三个省,四十几座城市,我如何向董事会交待,如何向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