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宝安金威厂旁的工地。尹秀珍打来电话,觉得今天的事儿,让萧梦岩受了委屈,想晚上的时候,让保姆阿红多做一个人的饭菜,到时候的话,你也早点回来吃饭!我说,老婆,这样不好吧?她说,吃餐饭就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怎么样!主要是安慰安慰她!……快下班的时候,尹秀珍自行到办公室喊萧梦岩去家里。萧梦岩说,珍姐,我还是不去了。尹秀珍说,小莲昨天还在说,想见她妈妈呢。听尹秀珍这样说,萧梦岩就心软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然后去罗湖我们家里吃饭。
虽然在餐桌上大家有些拘束,但好在有孩子们是调和剂。毛毛是我和尹秀珍的孩子,也很乖,叫萧梦岩小妈妈。有萧梦岩在,壮壮也表现得特别勤快,端茶舀饭,腿脚儿跑得利索。吃饭完,尹秀珍便让我送萧梦岩回去。我说,不行的话,就让她搭车回去吧,反正这时候还早,路上的出租车也多,何况,这一整天在工地,我都累死了。尹秀珍知道我是怕她担心,是故意回避着萧梦岩,她故而坚定地说,我让你去,你就去,少罗嗦了,呵呵,老公,你就辛苦一下嘛。
尹秀珍这样说,萧梦岩当时正在屋子的洗手间,和阿红一起,帮小莲洗澡。待她帮小莲送完澡,又将她放到床上睡着后,我才领着萧梦岩上了路虎车,然后朝南山区她住的地方开。在车上的时候,想不到萧梦岩捧着脸,趴在副驾上哭了。开始很小声地抽泣着,渐渐地声音就大了,而且身子一耸一耸,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我只得将车停在路畔,然后停下来,轻抚她的背,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吗?她低声地反问我,我是不是很可怜?
我沉默不语,其实,她在我的心里,着实有些可怜。她只是一个女人,于职场也好,于家庭也罢,需要人去保护,去疼爱,可现实中,却没有人去保护她,去疼爱她,她也曾一味地想做个女汉子,女强人,和男人一样纵横职场,傲藐商海,但世事炎凉,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生疼,让她碰了个体无完肤——而自己,虽然与她同床共枕十余年,可到头来,在尘世的大海沉.浮漂流时,我们还是未能于一叶婚姻的小舟,驶向人生的彼岸,我们都在欲wang与世事的海里,消隐lun。
听着她的抽泣,我心如刀割。我不觉将手伸过去,扳住她娇弱的胳膊。我说,梦岩……她顺从地将身子靠过来,任头钻进我的下巴下,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一般,将整个脸,在我的胸膛间磨蹭……
一如多年前情投意合谈恋爱时一样,我将萧梦岩拥在怀里,嗅着她淡淡的发香,任她像个刚出襁褓的孩子,双手攀着我的脖子,通红火re的的脸,在我的xong膛间摩莎、回蹭,甚至任她有意无意,用她的额际,来磨蹭我短浅的胡扎……她的不胜娇羞,无限风情,她作为女人的温柔xinggan,火辣浓情,都在这种孩子气的撒欢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犹记以前这样的时候,我会将她头微微地扳起来,顺着她的发丝,一直往下吻,吻她的额角,吻她的鼻翼,吻她的香唇,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垂,她的耳垂是最xinggan最动情的存在,每次吻到那里的时候,就会伴着她鼻息的加重,附和有微微的喘xi……我甚至也会趁着这燃起来的欲wang之际,吻那些平时别的男人根本没有看过的部.位,吻得她像一朵花,就那样艳潋而又火re地开放,吻得她像一匹马,奔跑在我的粗犷的草原;吻得她像一丛浪,在欲wang的海洋里汹涌澎湃……
可是,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不仅红了樱tao,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更也让我从“正太”到了“大叔”,让她从“‘萝莉”到“御姐”,让我们由那充满梦想的小年青,变成了为人父为人母的中年人。我们生命中太多的东西,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时光中流逝和改变了——旧日的温存,不复存在,往昔的幸福,成为记忆,那些曾经说过的彼此相伴终生的誓言,也在孤零零的冷风中零落成泥……
有时候想来,真的可笑。好几次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本应是幸福满满笑意盈盈的,可看着人家的亲密样子,我却暗然神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样一对新人,为他们感伤。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切身地感受到,一对男女的感情如果用个字来形容,那么这个字就是“几”,婚礼的前面是往上,婚礼进行时,也就达到感情的最顶层,自那以后,便是急转而下……他们,又能经历多久的考验?在现代这个离婚率异常高、诱huo特别多的时代,谁能保证自己的婚姻能走到尽头?
萧梦岩或是白天在公司的时候,受了艾姐的责怪,感到很委屈;晚上的时候,又跟随尹秀珍到家里吃饭,和孩子们玩乐了一阵,更是触景生情……这让她心里心绪万千,万般感慨,可偏偏她的这委屈也好,情绪也罢,回到那出租屋,却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