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的他擅长什么,足以让他为人师呢?
又或者,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面向同辈中最出色的一群人宣讲,他想说些什么呢?
……
“小光王还没找到么?”祁玉衡从状元楼下来,褪去了之前或从容、或恳切的种种情绪,只剩下满面焦虑。
一个龙渊弟子摇头道:“开阳首座一直在查,并没结果。只知他似乎是昨天夜里自己偷跑出去的,可能是和某人有约,然后一去不返。闵首座说……有可能凶多吉少。”
祁玉衡按着脑袋,道:“该死,大半夜他瞎跑什么?有查到约他出去的书信么?”见那小弟子茫然,摇头道,“我也糊涂了,但凡能有这样明显的证据,闵师弟如何能查不到呢?那约他出去的人若真有恶意,自然会处理干净首尾,岂能留下名字?怪道说他凶多吉少。万一真是死在这儿,北海那边如何交代?”
他连连摇头,恼怒道::“别说北海了,就是眼前,也有一大堆破事。要不是他临阵消失,我又何必厚起脸皮,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向人约稿?亏了人家给了颜面,才糊弄过去。要别人一夜成稿,明日登台,人家为难,我也为难啊。海口夸出去了,花费多少资源,欠下多少人情不说,明日出了岔子,符会给人笑话,责任都落在我身上了。”
“还有鞠师姐……”
意识到自己发的牢骚有点多了,不该在小弟子面前指摘同门,祁玉衡回过神来,问道:“旧渊那边呢?调查的如何了?”
那弟子再度摇头,道:“摇光首座还没消息传回来,上次是两天前消息,只说是灰飞烟灭,情况惨不忍睹,着实无处着手。”
祁玉衡嘿了一声,道:“真是祸不单行,看来还得没头脑的追查,符会前都撤不回人手来……”
正这时,又有弟子进来,道:“天璇首座传信来了。”
祁玉衡不耐道:“她不是私事外出吗?还传什么消息?直接回来不就行了?就因为她因私外出,出了小光王的事我都不能拉她出来补缺。莪们都不在新符榜上,只有她一人在榜,方能名正言顺的上台讲课,我们都没名义上去。结果她不在,留个坑给我。现在我约好了人,不用她上台。但她也该知道,现在事情千头万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她在外面耗着做什么?赶紧发信叫她回来。”
那弟子低声道:“首座有个不好的消息……祭酒昨夜受伤了。”
祁玉衡蹭的一声站起来,失声道:“祭酒?祭酒怎么受伤了?受伤严重吗?明天符会能出席吗?”
那弟子道:“鞠首座正是说这件事,祭酒被人击中,受伤不轻,一直昏迷着呢。好在鞠首座援救及时,有灵药灵符滋养,倒无大碍,但明天恐怕不能出席,请玉衡首座把符会推迟一日。”
祁玉衡一句粗口到了嘴边,强忍着不骂出难听话来,只道:“我推迟?明天就开大会叫我推迟?我为补一个窟窿脑袋都要炸了,他们给我捅破了天!这操办符会的事爱谁做谁做,我是……等等,祭酒昨天受的伤?也是昨天晚上?时间倒是很巧,会不会跟小光王失踪相关吧……”
那弟子面露难色,道:“恐怕不是。鞠首座说他是在迷宫城受的伤,她亲眼看见是被谁伤的。要不是鞠首座抢救,他差点永远留在迷宫城。后来就一直呆在那边没回来过。”
祁玉衡泄气,道:“他一个祭酒不在剑州呆着,去迷宫城干什么?一个两个,竟会找事。有没有一个省心的?凶手抓住了没有,敢伤龙渊请来的祭酒,要他百倍偿还。”
那弟子小声道:“鞠首座说别管凶手的事儿了。这件事祭酒……理亏,能活着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祁玉衡愕然,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时,就听有人大叫:“首座,首座——”声音比之前报信者更大,更急切。
祁玉衡都麻了,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差点想转身就走,道:“又有什么祸事?你慢点儿……啊,不,快点儿说。”
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龙渊弟子进来,道:“首座,殿主到了!殿主已经到了海上。与他同舟的,还有一位贵客,据说贵重非常。请首座和在所有在剑州的首座一起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