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先生——”
似乎有人叫他?
汤昭眼皮微抬,只抬了一条缝便觉得沉重,不清不楚的哼了一声。
就听有另一个声音接口道:“你是谁?为什么跑这里来?快滚,不然我叫人了!”
这是……龟爷的声音吧?
“在下没有歹意,只是要请先生……”
后面的话汤昭不记得了。
事实上等他早上起来,连午夜那段对话都不记得了。脑子里最后只记得被江神逸拉去喝酒的事,怎么回到床上也忘了。
所谓喝酒断片儿是也。
第二天早起,居然日上三竿了。第二天是自由交流时间,倒没有规定几点到会场,汤昭晚起也没人会提醒。龟爷从枕头下爬出来,道:“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昨天半夜有个陌生人进来,死乞白赖非要借东西,我看他烦就借了。”
汤昭按了按太阳穴,道:“谁?借什么东西?”
龟爷道:“叫什么色的,听名字就不像好人,但他非说和你有交情,我叫你你也没反应。看他那样子不借他不走,我便当打发恶客了。”
汤昭还是湖里湖涂的,道:“色?危色?他要借什么?”
龟爷道:“他要借个空间袋之类的东西,说至少要一丈长的空间。我想那东西也不算什么贵重东西,就给他了。”
只能说不愧是多年老龟,居然说不算什么。要知市面上能买到的空间袋一般只有一尺方圆,且价值千金,若有一丈长的空间,绝非金银所能买到。居然借给一个陌生人?
不过事情已然发生……恰好汤昭在这方面也富裕,给了便给了吧。
这个人是危色吧?昨天喝酒他还有点印象,不过晚上才见面,还没深交,就上门来讨要术器吗?
若非厚颜无耻,便是有内情了。
可惜自己昏睡,不然应该能问的清楚些。
汤昭问道:“你把我的罐子给他了?”
龟爷得意道:“怎么可能?罐子独有你才有,若随便给外人,他用来做出什么坏事来,岂不牵连你?我给了他一个龙渊的七星袋,一点儿特殊纹饰没有,若是出事,那也算在龙渊头上。”
汤昭赞道:“不愧是你。等我见到他再问问。”
当下穿好衣服来到了会场。
如今会场可是大不相同,不再设各种席位,只划出了一片片分割的场地,每一片场地都围绕花木荆棘,可以作为小会场供几人、几十人使用。
会场也不用特别布置,只需要进场一催动,树藤立刻编制出一个讲坛、数个座位来,要多少位置,怎样布局都可以。是以每个场地都能随时成为讲坛或者会谈之所。
汤昭本来是有计划在第二日的自由交流时间时讨论几个小问题的,但这两天为演讲心力交瘁,倒没什么心力再做小论坛了。
于是他就漫无目的的随便逛逛,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话题,到不介意参与,如果没有的话,就吃吃小点心等人来联络自己好了。他不知道危色等人的联络方式,如果危色还能找上自己,他正想问问昨天的事。
汤昭来得晚,周围的小会场已经被占了一大半了。随便扫了扫,那些已经开坛的小论坛里,有好大一部分是讨论魂魄增强的。讨论的也很粗疏,基本上什么资料也没准备,拿起一块板子写上几个字就讨论不休。可见昨天那番演讲是触动了不少符剑师的心弦的。
但汤昭没有要去讨论这种话题的意思,朱杨的课都没讲完,只是管中窥豹,还没得到更进一步的信息,贸然讨论能讨论出什么来?汤昭宁可等明天的讲坛之后再细想,不至于连一天都等不了。
略过这些魂魄讨论,汤昭分拣出两三个感兴趣的话题,正在抉择,突然一眼看见云西雁正在一个小会场里讲着什么。
不是吧,云姐也能上台讲坛吗?
真上去讲笑话了?
汤昭不自觉得被吸引过去,就见云西雁讲得滔滔不绝,下面居然有不少人听,而且听得十分认真。汤昭一眼看到了王飞也坐在下面,居然听得连连点头,全神贯注。
连雪山王世子都认可吗?那倒不简单呐。
然后,他就在云西雁背后的板子上看到了一句大白话:
“剑州的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