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薛闲云看着她带着弟子自得其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铸剑大会真的少不了她。迎宾馆外那白玉生晖的游乐会的很多游戏便是她的设计,很受欢迎。平时店里弄些花活揽客,除了汤昭就是她最会想。而到了这种场面,更是符清欢的用武之地。
此时符清欢并没有选择自己最得意的“乐门”弟子,而是选择了同时武功不俗,有自保之力的年轻高壮弟子,器乐就差了一点儿,但在她专门训练下,一起演奏新写的乐曲“铸剑贺”,也十分悠扬动听。且不知是因为这些有武功的弟子气力足,还是符清欢有意为之,奏乐声音十分响亮,压过了在场所有声音。连酒席上的交头接耳都只能真的“接耳”才能听清了。
除了乐队,还有舞蹈、杂技,令人眼花缭乱,这些都是重金外聘的班子,个个身怀绝技,一时间场面大大的热闹起来。薛夜语又让人摆宴上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大会拉到宴会这个高朝步骤上。
这边汤昭抓住机会,向众人行礼致意,在无数不舍的目光下抱起自己的剑,抽身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者。
至此,铸剑大会最要紧也是最可能出岔子的步骤便结束了。汤昭铸剑成功,得到在场人的确认,这种承认现在只存在百十个人中,但随着大会结束,这些大有身份的人一一下山,这种承认便将传遍天下,琢玉山庄汤昭的名声,也当传遍天下!
这不是那种符会三月热度的承认,而是真正稳住阵脚,立住大旗,仿佛开宗立派一样认可从即日起,琢玉山庄上就有了铸剑师,云州也有了铸剑师!
其实铸剑大会最危险的时刻在山下已经度过了,在宴会开始后,只有几个小小的隐患而已。譬如说有人会在观剑时可以刁难,有人会叫嚷旧事,让薛闲云下不来台,或者有潜伏最深的敌人会骤然发难
现在,宴会到这个地步,大部分隐患都平安度过,没有闹出大乱子来,其余小乱子譬如有些人想要在宴席上跳脚,要闹酒起哄、破坏气氛,也在震耳的音乐声中不成气候,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
现在,只剩下几个藏在汤昭心中的心腹之患了。
汤昭将剑抱回自己的位置,他在酒席上留有一席,也非单独划了地方,而是留在他的年轻小伙伴的附近,唯独位置靠前,显示他宴会主角的地位。
他一落座,就要把剑搁在台上,旁边的云西雁看到忙凑过来,半是兴奋,半是责怪道:“怎么还把剑放在外面啊,背在背上啊。”
汤昭一怔,道:“现在就背吗?”
云西雁道:“当然了,这是你的剑吧?铸剑之后你就尝试握住它了吧?然后得到它的回应了吧?”
汤昭点点头。
云西雁道:“是了,那从那刻起你已经是剑生了。别看什么门派就有什么负剑仪式,要经过什么繁琐礼仪才能把剑背上去。那都是虚礼,你要想办也行,但私下里可以早早背起剑来,早一刻背剑,早一刻悟剑,说不定就早一日悟剑心到金石为开的地步,长剑出鞘,成为剑客了呢!咱们只争朝夕。”
眼见汤昭还有些茫然,云西雁道:“是了,背剑的剑带你没有准备。我记得我的那条还带在身上,先给你了。”说罢从袋子里翻找,抽出一条仿佛是什么东西的筋,上面附着绸缎衬垫,道,“应该合适,虽然你还在长个儿,但我个子比你还高些,稍微勒紧就好了。”
汤昭好笑,又有些感激,忙道:“姐姐不用忙,我”
正这时,薛夜语从旁边跑来,不由分说抓住他,笑道:“你还在这里闲坐,有的事要做呢。来,跟我去见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