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悄然退了下去。
“回大人的话,死的是民妇的女儿。”
“你也是来指认凶手的吗?”大理寺卿心中一喜,要是再加上卫王氏的指证,耶律奇是怎么也逃不了了。
“是,那夜,民妇半夜起来不知怎么被人打昏了,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两个人进了我家姑娘的房间。我想阻
止,可浑身无力,嘴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我那姑娘竟然一点反抗也无。”卫
王氏努力的回忆着,秽浊的眼中不知不觉流下泪水来。
“那两个人抬着我那可怜的姑娘,边走边说,‘这姑娘到真是一朵花,只是可惜了!那北疆将军烂醉如泥
,早知道……’另一个人立刻呵斥道‘你不想要命了?上面可是说了,要一个黄花大闺女。’很快,两个
人就离开了。”卫王氏有些泣不成声,想到和女儿丈夫天人永隔,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那两人说不定就是耶律奇派去的手下。”大理寺卿熬有介事的点着头道。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贺兰雪
清冷的嗤笑,“我怎么记得好像刚才朝廷的证人说,她是被耶律将军派去找那个死去的姑娘的,大人如今
却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
大理寺卿脸上一红,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忙补救道,“我只是顺着这妇人的话瞎猜而已,贺兰公主不要
太当真。”
“瞎猜?也对,总有些人和事是瞎猜的。”贺兰雪体贴的一笑,不再说话。
“你这无知妇人,可要想好了说话。不要错信了什么人的话,让凶手逍遥法外。六王爷和九皇子都在这里
,你不要有所顾忌,知道什么,就老老实实说出来,自有两位殿下为你做主。”大理寺卿站立起来,指着
端坐的两位皇子恭敬的道。
言外之意,他是怀疑卫王氏受了什么威胁不得已才说了刚才的话。点名两位皇子的身份,是在暗中告诉她
,你不要怕,这是我们月华的大堂,一个小小的北疆公主,还没有人放在眼里。
轩辕瑞却不这么认为,他看得出这卫王氏双拳紧握,目光悲愤似火,说话也不左顾右盼战战兢兢,根本就
不是受到胁迫的样子。怕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出乎好些人的意料之外了。
心中冷冷一笑,他摇起了扇子,优雅闲适的看起了好戏。
他能看得出,轩辕湛也发觉了,心中越发警惕。这个耶律奇可是贺兰雪的左膀右臂,就算杀不了,最起码
也要将他关到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大理寺卿的话,卫王氏也听出来了,忍不住恨得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就是这些披着优雅外衣的畜生们,派
人害死了她可怜的女儿和丈夫。如今却又装出一副菩萨的慈悲模样,想要她感恩戴德?呸,一群畜生!
“大人哪,那死去的可是我的丈夫和女儿,我怎么会包庇凶手?”卫王氏哭喊道,她特意咬重丈夫两个字。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贺兰雪听出来了,轩辕瑞也是眉头微挑,显然知道了她的言外之意。
轩辕湛目光阴沉,眸光如刀死死盯着卫王氏。贺兰雪在心底摇了摇头,这个九皇子虽然资质聪慧,可毕竟
还是太年轻了,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
“卫王氏,你豆腐店的伙计,还有酒楼的掌柜,孙婆子都作证你的女儿是被耶律奇派人带走了。你却说是
两个黑衣人,难道他们三人的眼睛还比不过你一个人吗?”大理寺卿指着旁边站着的四个人证厉声喝道。
卫王氏根本连看都不看几人一眼,她只是冷笑一声反问道,“死去的可是我的亲人,他们的话大人认为比
我可信吗?”
大理寺卿有些恼怒,他没想到原本计划好的事,竟会坏在这个无知的妇人手里。偷偷一看九皇子的脸色,
心里发虚,当下一拍桌案道,“来人,我看这婆子有些疯言疯语,怕是失去亲人打击太大,脑子坏了,将
她带下去。”
轩辕湛一听,心知坏了,这个大理寺卿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今日怎的这般畏手畏脚,说话没有篇
幅?如此节骨眼上,他把人带下去,这让百姓怎么看?气的将手边的茶盏端起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若大理寺卿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他既要想方设法定耶律奇的罪,又尽量不要惹怒贺兰雪,还
要看他九皇子的脸色和心情,更要小心的揣测圣意,他容易么?要搁平日里,他早就惊堂木一拍,定案了!那还会如乌龟走路,磨叽这么半天?
“大人,我看到了那两人的样貌。”卫王氏在两个衙役快要到身边的时候突然大喊。
“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大理寺卿立刻站了起来问。
“那两人……”卫王氏刚说了几个字,就听到有人大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