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单手扶着楼梯扶手,掌心中早已沁了一层冷汗,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厉沉溪离去的背影,脑中却一片空白。
本来以为自己在楼上服用过药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信不过,必须让管家盯着她吃下……
能明显的感觉心脏剧烈的颤动,恍若每跳动一下,身体里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疼的无法忍受。
等到她回过神时,房间外听到汽车的发动身,担心被管家看见楼梯处的自己,又急忙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宁可息事宁人粉饰太平,也不愿意戳穿那随处可见的真相。
但等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她眼底蒸腾的雾气,也早已控制不住的弥蒙了视线。
她等到自己情绪略微,确定再无异常后,才重新下楼。
管家看到她,客气的道了句,“太太,早啊!”
她看到保姆怀中抱着的小政儿,孩子看到妈妈,立马朝着她伸出了小手。
舒窈走过去,抱过了孩子。
然后对管家做了个手势,“请问,避孕药在哪里?我没有找到。”
管家恍然一愣,随之连连点头,去找了出来,递给她,舒窈在她的注视之下,又道出几粒,用温水吞了下去。
她对避孕药过敏,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吃了两次。
没过多久,一顿早饭还没等吃,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绞痛的难受,她不得不放下怀中的宝宝,快步冲去了卫生间,扶着马桶狂吐不已。
恍若要将五脏六腑全部呕吐出来似的,直到吐到了酸水,她才虚弱的抬起头,走过去漱口。
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颊,胃里的不适感,和心中的剧痛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殊不知,管家看着这一幕,站在外面不住的叹息,如果不是舒窈刚刚主动提出避孕药,她是不想给太太服用的。
先生和太太是合法夫妻,而且条件优越,就算真的怀上了二胎,又能怎样。
但是,管家看得出来,舒窈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有的时候,察言观色,太懂事,也太让人心疼。
韩采苓过来的时候,舒窈正抱着政儿在后院的小花园里看风景,小家伙不太喜欢花花草草的,但对新鲜的颜色,也是感觉蛮特别的。
小手不断的朝着一朵花够,但真正给他了,又不喜欢了。
一边的保姆就笑,“小少爷长大了,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呢!”
舒窈也有同感,这小子从小就长得好看,白嫩的肌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简直和厉沉溪长得一模一样,长大了,岂还得了?
韩采苓就在这时和管家一起过来了,看到这边的情景,忍俊不禁的也笑了,一走过来,政儿率先看到了她,小手扑腾的,示意要让她抱抱。
“哎呦,我的小政儿,真乖啊!”韩采苓走过去,也展开了双臂。
舒窈看着她,顺从孩子的意思,将宝宝交给了她。
韩采苓抱着政儿,哄了他一会儿,才交给了保姆,然后对舒窈说,“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她微微淡笑,用手语说,“上次舒氏老宅的事情,我欠了你一句谢谢。”
不管怎样,舒氏老宅能保持现在的样子,未被任何人侵占,都是多亏了韩采苓的功劳,她不惜搭上了自己的公司,也要保住老宅,就光这份心,舒窈都应该好好的和她说上一句谢谢。
韩采苓却露齿一笑,只说,“我都答应过你了,说到做到,这又有什么好谢的?”
顿了下,她又说,“更何况,我公司亏空的那些钱,沉溪都补给我了,算起来,我也不算亏多少呢!”
“……”
这话从韩采苓口中道出,舒窈虽然心境一怔,有种像被猫抓了一般的感觉,但不得不说,韩采苓也还算诚实,最起码,没有欺骗她。
“其实,这件事我感觉也对不住你。”她又说,同时,韩采苓握住了舒窈的手,“因为我的擅自做主,害的你和沉溪闹矛盾,差点还闹离婚了,幸好现在圆满解决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舒窈微怔,无法确定,这真的是这个女人的真心话?
怎么说呢?
舒窈并未在社会上涉世过深,对人的考量和观察,经验也不够丰富,她只是凭着直觉,和印象对韩采苓做出评价,却是不像莫晚晚那般,都是极好的感觉。
所以,这也是舒窈最矛盾的。
韩采苓如此优秀,又善良温柔,还面面俱到,这样好的女人,真的和厉沉溪堪称绝配,她才像那个多余的第三者一般,鸠占鹊巢。
“想回老宅看看吗?”韩采苓忽然问。
舒窈一怔,回老宅?
一串钥匙,从韩采苓的包包中拿出,交到了她的手中,“这是舒氏老宅的钥匙,现在物归原主。”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钥匙,心境发沉。
这个承载了她太多儿时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