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溪站在那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根本没空理她。
她凑过去扶着他的手臂,“沉溪,政儿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孩子一定能挺过去的!”
厉沉溪脸色阴沉至极,周身戾气持续,一声没坑,压抑的气氛更加沉冷。
韩采苓又来到蒋文怡身边,“伯母,政儿不会有事的,您消消气吧!”
蒋文怡暴怒了好久,毕竟上了些年纪,一时间急火攻心,血压也跟着上来了,韩采苓和秘书扶着她坐下,护士为她测血压和服药。
“调查,让张厅长亲自派人调查!我就不信了,害我孙子的这个人,查不出来!”蒋文怡怒火难平,气的浑身发抖。
韩采苓和秘书苦口婆心的劝着,却也未能熄灭半分,直到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推门而出。
倏然,所有人屏息凝神。
厉沉溪一个箭步上前,微微张口,想要问的话却最终没能问出口。
见他一脸凝重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医生就知道他心里的担忧和悲恸,就急忙开口道,“厉先生和老夫人放心,手术很成功,但犹如病人长时间缺血,脑供血不足,所以……”
厉沉溪的心口猛地一颤,下意识的脱口,“所以什么?”
“小少爷具体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而且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闻言,蒋文怡当即愣了下,随之心口一阵绞痛,整个人昏了过去。
厉沉溪呆愣的站在一旁,他很清楚,医生一句‘再也醒不过来了’意味着什么,厉政刚八岁啊,难道说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变成植物人?
刹那间,心像被撕裂粉碎,厉沉溪痛苦的眉宇紧皱,感觉浑身细胞都在放肆的狂啸,叫嚣着不甘叫嚣着愤懑,更叫嚣着心疼。
那可是他的儿子啊!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差不多同一时间,A市蓝天机场,一架由费城直达A市的飞机,缓缓降落。
机场甬道,一身长款大衣的两个女子随着人潮慢慢走出,外面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金秋时节。
阔别了这个地方五年,终于回来了。
舒窈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冷清的视线扫着远处屹立着的高楼大厦,漠然的脸上鲜有神情。
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想,政儿,妈妈回来了!
还有那个丢了的孩子,妈妈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