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酒的人,从车里探出头来,浑浊的目光打量着我,裂开的嘴,露出黄黄的牙。
“十块,你有吗?”
我依旧笑着,双手扯着自己的裙角,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十岁那年,我如同现在这般,立在人流窜动的街口,对着一个陌生到极致的人,傻傻地问,“十块,你有吗?”
那一年,我被喝醉了酒的父亲打的遍体鳞伤,那一年,我知道我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的母亲和人通奸生下我就死了,被戴了绿帽子的父亲在看着我那张越长越不像他的脸,将皮鞭和酒瓶子任意的在我身上砸,我很疼,疼到麻木。
十块钱,是从我们的小镇通往市里的车票钱,我一直想,那个在电视上灯火通明的城市,一定温暖至极,像派大星的房子,足够他傻里傻气的笑到死去。
我闻到陌生的酒精味道,让我厌恶至极却又胆颤悲痛。我被人拉扯着往车里塞,淫秽的笑声在我的胳膊被猛地攥住中戛然而止。
“宋一,你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