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冬病了是真的,暴动却是假的。
顾青引来了记者,将我和萧瑾冬堵在了病房里,我猜不透萧瑾冬的目的,却知道,他一直在算计,从未停止。
记者来的匆忙走的匆忙,甚至萧瑾冬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东晋三日后正式吞并国华,新的影视有东晋全权接手!”
原本涌向我的话筒被顾青身后的保镖适时的闯入打断,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演完戏,坐直身体望着依旧立在原地的萧瑾冬,咧嘴笑道,“萧瑾冬,如果那天我不捅你一刀,你是不是还要费尽心思制造个车祸摔伤的意外?”
萧瑾冬的眉心又皱了皱,似乎我的想法并未取悦他。
“我帮了你,不是吗?”我挑眉,讽刺反击。
“如果你杀了我算是帮我的话,那把刀就不该只是划破了皮,而是插在这里!”萧瑾冬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说的无比嫌弃。
我呵呵大笑,笑的疯癫无状,最后盯着萧瑾冬问,“你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我,会不会狠得下这颗心!”
“不会!”萧瑾冬直接打断我,说的笃定,甚至不用思考。我简直要被气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剪刀上抹得不是麻醉药而是毒药,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个力气在这里演戏?”
“我说过,你不会!”萧瑾冬不耐地再次打断我,“麻药麻烦,下一次如果真想我死,就直接一刀毙命,我睡了两天,耽误了很多事!很累!”
原来累在这里,而不是我。
我再次被自己的自作多情讽刺的很想自己扇自己嘴巴,萧瑾冬突然抬手揉了揉眉心,大步走过来附身将我抱了起来,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挣扎着尖叫。
“一一,别闹,医院里太臭了,我们回家!”
我顿住,被“回家”两个字蛊惑着,呆呆地看着萧瑾冬,被他一路抱上车,仿佛昨日种种不曾发生,仿佛那染血的剪刀只不过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任由萧瑾冬将我搓扁揉圆,完全掌控。
这一次,萧瑾冬似乎真的是害怕我跑了一般,连睡觉都抱着我。而我被他抱着,却是彻夜无眠。这直接导致我白天呼呼大睡,夜里清醒地看着这个男人在我眼里、心里一遍一遍的加深着记忆。
我痛恨至极却又无能为力,我只是想杀了他,告诉自己杀了他,然后生死再不相见。
第三天的下午,可能是月事突然来临,疼得我从睡梦中惊醒。听到门外,染霜的声音低低响起,“药按时放在饭里,记得,看着她吃下去!”
我死死咬着嘴唇,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等到染霜离开,我才悄无声息的去了洗手间,装作和往常一样,看着仆人将饭菜端给我,我故意发脾气刁难,害的仆人将一整碗的烫全撒在了我的裙子上,然后我尖叫着甩了对方两个耳光,飞奔回房,将衣服上的汤水收集在了一个袋子里,装进自己贴身的衣服口袋中。
我喜欢有口袋的东西,它会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仆人又给了重新端了汤过来,我安静吃完,等萧瑾冬回来的时候,执意缠着他出去陪我吃饭,并将一切罪责全推到仆人的身上,甚至撩起了裙子给他看被烫红的腿。
萧瑾冬一直是冷酷而又残忍的,那个仆人的下场我并不想知道。或许是因为被我缠的烦了,萧瑾冬开车带着我去了别院吃饭,那是萧瑾冬的地盘,他的谨慎,已经达到变态的地步。
我悠哉地吃着,身上的汤水却早已在来的路上被我丢在了某个地方,而这个地点被编辑成短信,用别人的手机发到了沈佳宁那里,我不相信,萧瑾冬能执手通天。
我安静的等了一周,终于在悄悄减弱的药效下和萧瑾冬一起在晨光中保持了清醒。我闭着眼,呼吸平稳,感受着萧瑾冬临走的时候落在我额头上的吻,那般温暖,却又冷彻心扉。
仆人和染霜不会想到我这么早醒来,我从二楼的阳台跳下来,扭伤了脚,踉跄着穿过花丛,翻墙而出。
萧瑾冬的别墅,也只有这个小角落里没有监控。沈佳宁的车很适时的开了过来,在我的脚疼的几乎无法站立的时候。
“结果那?”我上了车,喘息着问。
沈佳宁将文件递给我,目光却落在我的脚踝处,眼中不忍,车速却没有停。
等到了僻静的街角,他才匆忙下车,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心思全被文件袋里的资料吸引。
原来不止现在,连我之前留下的血样里也存在着迷幻类的药物残留。萧瑾冬,五年前你杀不了我,为的就是囚禁我慢慢折磨吗?
我恨极,也痛极。
“啊!”我被一阵剧痛惊醒,攥着胸口的衣服皱眉看向沈佳宁,“你做什么?”
“不揉开,脚腕会废的!”沈佳宁没有看我,白皙修长的手沾着跌打酒一下一下揉着,我看着他的侧脸,碎发遮住了眉毛,如果嘴角的冷硬变成温暖的弧度,便和我记忆中的沈佳宁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