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会被萧瑾冬带回去重新囚禁,因为在我的心里,始终是认为沈佳宁从来都赢不过萧瑾冬。
可是这一次我错了,再次醒来,我在沈佳宁的公寓内,黑白色调,冰冷坚硬。
“你醒了!还好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吓了一跳,忽地做起来却看到沈佳宁乌青的眼角和担忧的目光。
“谁打的?”
我问出口又觉得可笑,除了萧瑾冬还能是谁。
“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别开头不想看他。沈佳宁却深受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揉着,完全不同于昨天看到萧瑾冬时候的紧张用力。
“我是沈佳宁,沈佳宁怎么可能不管宋一!”他说的理所当然,我听完有些想笑,这么煽情的话,的确是像沈佳宁会说的。可是,让别人从他身边把我带走,却一点也不像萧瑾冬会做的事情。
“萧瑾冬不可能放我走的!”我抬头看向沈佳宁,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遇见了秋山!”沈佳宁回道,“顾青的师父,秋山!”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我一直以为像顾青这样冷面冷心的人,都是自学成材,怎么还会有师父。
不过律师界的等级森严,尊师重道的很苛刻。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还恰巧听见了我那句要告萧瑾冬囚禁强奸的话,再站出来接下案子,那么无论是萧瑾冬还是顾青,都是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将我强行留下的。
只是这件事,巧合的有些过分。
我盯着沈佳宁看,他任由我打量,最后挑眉反问我,“你不信我?”
这个动作太讨厌,像极了萧瑾冬每每讽刺我的样子,我抽回自己的手转移话题,“你把资料交给秋山了吗?他真的愿意接?”
“当然!”沈佳宁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暗沉下来的天,不急不缓地解释,“顾青是秋山最聪明的一个徒弟,可惜,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现如今最恨顾青的恐怕就是这个当初视他如己出的秋山了!”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却是对这样善于算计的沈佳宁有些陌生。
“他说什么时间开庭吗?”
“三天!”
又是三天?我对总是等待心存焦虑,沈佳宁却让我好好休息,告诉我,接下来才是一场恶战。
我没有问萧瑾冬临走的时候说过什么话,看着比我还要兴奋的沈佳宁,心里异常难受。就好像有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我的胸口,让我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的下午,秋山亲自上门,还带来了一个女医生。她将我关在卧室里,让我脱光了衣服躺下。
我觉得屈辱,可是沈佳宁告诉我,只有取到了有利的证据,才能告倒萧瑾冬。我死死闭着眼睛,感受着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游走,最后终究抵不过自己的紧张,尖叫崩溃着将人打走。
“她是个疯子!”女医生狼狈至极,指着我说的斩钉截铁。
“你才是个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我裹着被子,跳着脚反击,长长的头发疯了一般飞舞,打在脸上,肩上,心口。
“秋律师,不能再逼了!”沈佳宁终于肯站在我的前面挡住那些人,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望着那背影,脆弱的扑上去抱住他,不管自己全身赤裸,不顾外人惊愕嘲讽。
“你看,我都说了她是个疯子,让一个疯子作证,你们有病啊!”女医生摔了医药箱,那管从我的身体里抽走的血样摔在地上,染红了地板,醒目而又恐怖。
“不是疯子,我们怎么做手脚。一个被药物控制囚禁了五年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做你该做的,钱一分不会少你!”秋山冷冷的下达命令,我死死抱着沈佳宁的腰,死也不肯放手。
“秋山,算了!”沈佳宁将我拦腰抱起放回卧室的床上,盖了被子,轻吻我的额头,“一一,乖,你睡一觉,我答应你,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相信我!”
我吓得颤抖,抓着沈佳宁的衣角不肯松手。他没有办法,让外面的女医生进来,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睡的很沉,沉的连梦都无法承载。
黑暗中,我被手机铃声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却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谁?”我死死握着手机,听那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一一,我是胡夏,我要见你,你在哪?”
胡夏的声音很急促,似乎在奔跑,又似乎不是。有风穿过电音刮过来,我似乎真的感觉到了冷。
“胡夏!”我坐直身体,手攥着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见你!”
“一一!”胡夏疾呼,“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这话真可笑,一个人骗了你一次又一次,可却还要你相信她,是这个人太傻,还是别人太笨。
我连一个字都不想再施舍给这个女人,却在即将挂断的瞬间,听到了汽车轮胎极速摩擦的声音,以及胡夏那声尖锐的惨叫。
我吓得尖叫,扯着嗓子喊胡夏的名字,可是没人回应,除了滴答滴答的声音什么也没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