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冬的确有别人崇拜其为神的能力,不出半个小时,他就已经找到了胡夏出事的地点,并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沈佳宁的公寓门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更想不明白,既然知道,为何不来。仿佛就那样放任我在这里和沈佳宁一起对付他,有恃无恐到令人厌恶。
然而我现在并没有时间和他讨论这些,我的心在看到胡夏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不能原谅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正被医生推着往手术室走,看到我的时候,神志还算清醒,喃喃地说着,“宋一,你等着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医生和护士拽进了手术室。我的手上满是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我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她只是看着严重,没事的!”萧瑾冬伸手拍拍我的头,掌心的温暖传过来,我不想靠近,却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他呜呜哭了起来。
“她跟我打电话,我说,再也不想看见她!萧瑾冬,明明是她错了的,明明是她!”
我愧疚的心狠狠揪在一起,萧瑾冬轻轻揽着我,并不劝慰。手术的灯一直亮着,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的时候,顾青匆匆赶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对着萧瑾冬点了点头。
萧瑾冬起身,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摇头,我知道萧瑾冬很忙,更知道,在萧瑾冬的眼里,胡夏什么都不是,他能寻到已经是对她过多的宽容了。
“你确定!”萧瑾冬附身看我,我耷拉着脑袋,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胡夏不能死,一定不能。
萧瑾冬没有再说什么,和顾青一起离开,临走的时候顾青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冷冷的讽刺比寒冬的风还要刺骨。
他一定觉得,我这样出尔反尔,一会伤害萧瑾冬一会又不得不靠着他的女人,太过做作和恶心。其实不光是他,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前几天我还下定了必死的决心要告他,告到他身败名裂,已死谢罪,如今却又贪恋他怀里那片刻的温暖。
我吃吃笑了起来,笑容却很快僵在嘴边。我猛地站起来慌乱地四处翻找,手机被落在了沈佳宁的公寓里,而今天,是法院开庭的日子。
我望向萧瑾冬消失的方向,这才明白了顾青眼神里的意思。我回头看向手术室的上方,灯依旧亮着,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胡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要让我失望!”我怔怔地对着手术室的方向喃喃自语,脚步却是再也抬不起来,心焦灼成热锅上的蚂蚁,身体却如同坠入万年寒潭水中。
幸好,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手术室的门开了,胡夏被包扎的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脸色惨白,双眼紧闭。
“断了腿骨,伤了动脉,幸亏送来的及时,再晚十分钟人就救不回来了!”医生交代完,吩咐我好生看着,便匆匆走了。
我随着护士一起去了VIP病房,房间是萧瑾冬开的,宽敞明亮,高端大气。我立在病床前,低头看着胡夏。曾经有很多次,我们的处境恰好相反,我躺在那里,她站在床边,看着我被一根根绳子捆绑,看着我被又粗又长的针头扎的满手都是。
她说,一一,你不要任性,再这样下去,萧瑾冬会不要你的!
我当时觉得特别好笑,萧瑾冬从来都没有要过我,要我的人只有沈佳宁。可是胡夏的嘴里,从来不提沈佳宁。
“你陪了我多久了?”我呆呆地问她,自然无人回答。
“五年零三个月?还是更久?”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鼻子酸涩的难受。“为什么让我看到自己的墓碑,你是想我醒着的对吗?你不忍心看我一直那样的,胡夏不会对我那么残忍的!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刚刚听没听见医生的话,他说你伤到了动脉,会死的。他说你断了腿,会瘸的。你都不知道吗?为了什么,连命都不要了吗?如果我给你一千万,你也把命卖给我吗?胡夏,你也肯为了我,连命也不要吗?”
我笑,笑的疯癫。而后转身,决然而去。
我一路狂奔,等到了法院的时候,门口围了无数记者,镁光灯下,萧瑾冬的神色依旧冷峻淡漠,仿佛这场官司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不过是命如蝼蚁的人在兀自蹦跶罢了。
“萧瑾冬!”我对着人群吼,所有的争吵声都停了,人群自动让开,将我至于焦点之上。
萧瑾冬微微勾了唇角,仿佛对我的出现异常预约。他对我招手,笑的温柔,“一一,过来!”
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吝啬的插进萧瑾冬的胸膛,这一次,不会手软不会不舍,大不了,我陪他一起去死,地狱轮回,我定然让他死不安宁。
“宋小姐,你作为原告,是否早就知道您的辩护律师会临场倒戈?您对秋山的这一行为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小姐,秋山此次落败,整个律师界都被震惊了,更有人爆料秋山在开庭之前已经长时间服用迷幻类药物,您对此是否了解?”
一个个话筒递过来,却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