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碗,一个要香菜不要葱,一个什么都不放,谢谢!”沈佳宁熟悉的点餐,丝毫不在意自己上万的羊毛衫摩擦在油渍满满的桌角。
我坐在座位上,有些拘谨难受,耷拉着脑袋,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人,直盯着桌子一角被油漆改了半截的贴画上,那是海绵宝宝的半张脸,笑的特别傻气。
“一一,不要再看海绵宝宝了,幼稚死了!”
“偏不,我新买的贴画,赏你一个!”
“我不要,那么傻!喂喂,你敢给我贴我可亲你了!”
“吧唧!”
“说了赏你了,笨!”
“你如果把你冻出来的鼻涕擦一下再亲我我会更开心!老板,来两碗馄饨,要大碗的,一个不要香菜和葱,一个什么都不放,谢谢!”
“一一,一一……”
额头突然袭来一阵凉意,我猛地回神,看着附身摸着我额头的沈佳宁,有些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阿宁!你怎么来了?”我呆呆地看着他,沈佳宁楞了一下,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傻瓜,我一直都在!”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赶紧扬起头,觉得太丢脸。
不过是一碗馄饨而已,宋一,你犯贱到什么程度!
“谢谢你,我好久没过来了,都忘记大冬天吃一碗这样的馄饨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吸了吸鼻子,随意的抹了下脸。
“你在家憋的太久了,也该出来走走,你会发现,很多东西,即便是岁月变迁了,却还是没有改变!”沈佳宁望着我,目光灼热深沉。
我拼命的点头,这句话我信,无论说话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的阿宁。
馄饨还是那个味道,不是多么美味,却足够温暖,满满的一勺子下去,填充了胃里所有的空虚,让人仿佛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力量,无所畏惧。
“你认不认识刘江!”我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抬头问道。
“刘江?”沈佳宁皱眉,他的胃口似乎不好,馄饨只吃了一半,飘着满满的香菜的汤,绿油油的,煞是好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谁?我应该认识吗?”
“没事了,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我笑了笑,指了指他手里半碗馄饨问,“不饿?”
“嗯,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沈佳宁放下手里的勺子,并不做隐瞒。我怔住,直直盯着对面的碗,半晌后笑开,“凉了,太可惜!走吧,我吃饱了!”
沈佳宁付了钱,我起身,棚里棚外依旧熙熙攘攘,在这座城市,总有太多人无家可归,又或者有家却回不得。
为了生活,不,为了活着!与我一样!
一夜无梦,我睡的安稳异常,早晨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萧瑾冬,似乎来了很久,又似乎刚刚才到,满身的萧杀之气,就算是再暖的空调也无济于事。
“我记得这是我家!”我站在浴室门口刷牙,嘴里含着泡沫,吐字不清。
“我知道!”萧瑾冬翻了一页手里的文件,唰的一声,在窄小的客厅里回荡着。
我吐掉嘴里的牙膏,“我还记得,我并没有给你钥匙!”
“你觉得我进来需要钥匙?”萧瑾冬挑眉看我,满脸嫌弃,“昨晚去了哪里?”
“要你管!”我转身,熟练的束发,下一刻头皮就传来一阵剧痛,我仰着头看着镜子里神色冷漠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骂,“萧瑾冬,你有病啊!”
“是!”萧瑾冬冷笑点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就直接剪掉了拽在他手里的长发。
我的脑袋自由了,头发一半及肩,一半飘扬。我捂着头惊恐地看着他,脑海里似乎有熟悉的画面汹涌而来。“萧瑾冬,你疯了!”
我很肯定,这不是我认识的萧瑾冬,这种恐惧仿佛让我回到了很久之前,那年我几岁,好像刚刚十六。我本能地选择逃走,脚步还没跨出就被萧瑾冬扯住了睡衣的领子,刺啦一下撕了个粉碎,随即直接将我反身摁在了马桶上。
“萧瑾冬,你特么敢上我,我立刻报警!”
剪刀没有停,将我留了很久很久的头发剪了去,落了满身满地。我听见哐当一声,剪刀被扔出了浴室,砸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你既然这么要求了,我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你!”裤子也被撕烂,萧瑾冬这个时候的粗鲁从来和他平日的优雅成绝对的反比,我疼的瑟缩,恨得咬牙切齿,谩骂声从未有一刻停止,在这个我以为美好的早晨,时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我被强暴,被囚禁,所有梦想和尊严变得一无所有。
我瘫坐在地上,盖着萧瑾冬施舍的浴巾,死死瞪着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的男人。
“宋一,别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否则下一次,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萧瑾冬的声音暗哑性感,眼神望过来的时候甚至带了几丝悲悯怜惜。
我抑制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疯癫。我张开双臂,将自己满身的伤痕展露出来,我说,“萧瑾冬,你看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