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沈佳宁,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只要我一个电话,千难万险他都会回来。这是萧瑾冬让染霜给我制造的梦,那么就应该由萧瑾冬自己打破。
我吃吃笑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周围静得可怕,仿佛全世界都在热闹繁华,独独我一个人,在谎言和虚幻中苟延残喘。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萧瑾冬并没有出现。我自嘲的笑笑,木然的起身洗漱,看着镜子里红肿着眼睛的人,突然间觉得可怕,心空洞的可怕。
我以为我逃出染霜的治疗室就获得了重生,然而并没有,我始终放不下萧瑾冬。与其说萧瑾冬用药物和染霜囚禁了我,倒不如说是我的心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囚不囚禁又有什么差别。
春蕊的拍摄紧张而有序,韩冰剪出来的片子让所有人都很满意,包括霍如。治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拼命工作,我连续三天都泡在剧组里,让三虎有些诧异,好几次欲言又止的追问都被我避开,老四极有眼力将三虎支走,开口问我,“宋姐,你没事吧?”
我摇头,老四也没多问,又道,“我和方木已经和网络平台疏通过了,因为之前的事情闹得有些大,那边也希望借此炒作,既然噱头已经出了,也没必要再压下去,不过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只看最后的效果,至于其他,你和方木决定吧!”
老四有些诧异,点了点头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宋姐,如果觉得在东晋不自在,可以换一个地方。”
“为什么会不自在?”我冷笑,老四怔住,尴尬的笑笑走了。
我和萧瑾冬的约定还在,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莫须有的记忆而丢掉好不容易争来的自由。东晋百分之十的股权,我势在必得。
胡夏没有追问我关于福海区上人路的事情,因为她一直和编剧团队拼命的更改这剧本,偶尔会拿给我看看问问意见,我看着心烦,总觉得,这个剧本在延续着自己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被问了几次,我就直接放手说让胡夏全权负责。
胡夏在东晋的地位本来就比我高,我说这句话原本是有些突兀的,不过胡夏点头了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异议。
春蕊在网络上播放的第一天,萧瑾冬和霍水仙从巴黎回来了,机场照片和春蕊的剧照排在一起,炒作的痕迹如此明显,却依旧引起了一阵热议,再加上不知道被谁爆料出来的春蕊原型就是我和萧瑾冬,导致这股浪潮一时半刻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霍水仙从巴黎回来之后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宣传刘江的电影,郑苗苗和刘江也算是新晋小花小生,影响力肯定比春蕊的演员强。方木将两个剧组之间的内斗透露给娱乐记者,硬生生在霍水仙的嘴里捞了一块肉吃,所有宣传电影的通告都跟上了春蕊的宣传。
我在春蕊上映的第七天被萧瑾冬从出租屋里拎去了老宅,我冷静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阴沉的脸一言不发。
“闹够了没有?”萧瑾冬皱着眉头,话语强势却带着几分无奈。
我冷笑,“萧先生这话问的奇怪,我闹的时候你不出现,我不闹了,你反而说我在闹!”
“巴黎的生意事关海外项目的顺利进展,我不可能扔下好不容易联系上的客户回来跟你胡闹!宋一,你今年二十三了,不是十八,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萧瑾冬扯了一下领带,显得烦躁不安。
“你就是不相信我会爬上沈佳宁的床?”我挑眉。
“我派人跟着沈佳宁,他敢碰你,我就敢灭了他!”萧瑾冬的话让我心头一颤,“萧先生还真是不打无把握的仗!”
“宋一,你别逼我!”萧瑾冬的脸色越发差了,我竟然又开始心软,这让我的情绪几乎瞬间就膨胀到极点,我霍地站起来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领子,“萧先生打算怎么惩罚我?像之前那样强暴我,然后让我光着屁股滚出去是吗?那烦请萧先生再这之前给胡夏或者沈佳宁通个信,免得我真的被外面的流浪汉上了你连后悔都来不及!”
萧瑾冬的脸由灰白变得通红,似乎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我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了拳头,看到他紧抿的嘴角微微颤抖。
“不做吗?”我摊了摊手,“既然不做,那就不要再来烦我,我不相信你萧大总裁找不到一个保姆来伺候你!”
“你要是敢跨出这个大门,我就立刻让春蕊下架!”萧瑾冬的威胁在我身后响起,我恨的咬牙切齿,片刻后转身,对着萧瑾冬笑的完美无瑕,“萧先生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
“不用!”萧瑾冬微微弓着背,似乎异常难受。
我视而不见,笑的越发假了,“萧先生费了那么多力气把我拽回来,又不上我,又不吃我的东西,你这样让我很惶恐,让我觉得我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萧瑾冬皱眉看向我,那眼中的痛苦并不像是装的。
我别开头,心里有些酸涩,萧瑾冬因为上次的酒局做了胃部切除手术,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他有没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