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冬根本听不到我的话,他如一头疯狂的狮子,将我当成了猎物啃噬。我痛苦不堪,绝望至极,我被他摁在了冰冷的台面上,如一条死鱼,无力挣扎,无力承受,最后的念头,竟是想死。
可是萧瑾冬不会让我死,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我似乎渐渐明白,我对于萧瑾冬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并不是爱,如沈佳宁所说,他并不爱我。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占有,而这种占有,是变态的,是不可理喻的。
而我,却甘之若饴,明知道饮鸩止渴,不过是死路一条,可是我仍旧在自欺欺人,可笑,可悲。
到后来,我没了意识,也不知道,那熬糊了的药粥最后是不是被萧瑾冬喝了。
在醒来的那一霎那,我竟然还在担心他。我咧嘴笑,嘴角被扯开的伤口,疼得我一个激灵,低低呻吟出声。
“你醒了!”萧瑾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猛地坐了起来,浑身如被车轮碾压,疼的根本无法站立,我挣扎着往后靠,眼睛惊恐的四处寻找,在月光透过来的窗台前看到了那抹身影。
我恨极,却说不出绝情的话,对于萧瑾冬,我从来都是心软的,这几乎成了我的病,无药可医。
“醒了,就好!”萧瑾冬如此说,声音沙哑之中透着无奈。他转身,我抱紧自己,挣扎着去开灯,却被他制止。
“不要开灯,不要让我看见现在的你!我怕,我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宋一,我说过,不要逼我,可你为何,从来不听!”
我苦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无力反驳,双手死死攥着被子。
“为何不听!”萧瑾冬呢喃着,脚步停在床边,最终转身离开,门开了关,灯光从门缝了倾泻进来,我看到萧瑾冬赤裸着后背,那后背上有斑驳的伤痕,一闪而过,我看不真切,以为只是幻觉。
更为自己的不忍,而自嘲不已。
我应该狠狠地甩一巴掌过去,然后赤裸着身体,夺门而出。我应该立在别墅外面的大马路上,用自己还算是诱人的身体,等待着别人施舍给我十块钱,我会拿着那十块钱,远走高飞,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唾弃着自己,可身体,却是一动也动不了的。
夜,很深浓,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是当天的晚上,还是第二天的晚上,亦或者是更久。我的脑海中混乱一片,胸口有太多的愤怒,无处宣泄。
罪魁祸首是谁?是沈佳宁?是刘江?是霍水仙!
我为自己,为萧瑾冬找着理由,霍地躺下,在浑身的疼痛中,麻木的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熟悉而又恶心的消毒水味道熏醒的。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郑少情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被关进了医院里。
“你怎么来了?”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来了,说明你还不能死!”郑少情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手里的针管注满了液体,我惊愕的后腿,才发现自己依旧全身赤裸,除了床上,无处可逃。
“那是什么?”我问,心有不甘,可是郑少情不是染霜,那种恐惧,并不强烈。
“你发烧了!”郑少情解释了一句,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了吊瓶之中,然后拿了针头等我。我咽了一下口水,最终选择了自觉将手伸出去。
郑少情出现在这里,那说明,这是萧瑾冬的意思,萧瑾冬的话,我无力反抗。
尖锐的针扎入身体内,我瑟缩了一下,郑少情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疼?”
我点头,又摇头。
郑少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被人做成这样,竟然还知道疼?宋一,你早晚死在床上!”
我狠狠地瞪她,愤怒于她的冷嘲热讽,“打完了就滚,我没心情和你吵架!”
郑少情凉凉的撇了撇嘴角,“你没心情,我倒是很有心情。不知道,我们的萧先生,每一次在你这里发泄的时候,都是一个什么样子?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想个办法?”
我错愕的看着她,她却又笑开,“怎么?觉得我多管闲事?那算了,我只是不想你真的有一天死在床上,而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救!”
她起身收拾药箱,期间还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是在为我担心。
“萧瑾冬他,”我顿住,已经走到嘴边的话却又说不下去了。
“什么?”郑少情转头看我。
“没什么?”我别开头,心里存着疑惑,然而郑少情却并不是那个可以给我解惑的人。在我的记忆里,她并不存在。
“你想问我,萧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嗯,这么重口味?”郑少情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后很是不满意的挑了挑眉。
我没有说话,她兀自又开口,“我也一直很好奇,不过,萧先生的情商很高,不,确切来说是意志力。连染霜都无能为力,我一个外科大夫,实在是爱莫能助!”
“那你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