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成了一个死循环,王璇似乎成了另一个胡夏,而老四成了另一个沈佳宁。
我以为所有人都欠我的,可是却被现实一遍遍的告诉,是我欠了他们的。
王璇把我丢给老四自己开车走了,老四把我送回公寓也走了。他们谁都没有劝我,要如何去做才能说服顾导接拍春蕊。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我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的是老四修改的剧本。我没有看,就那样一路抱回了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夜里十一点整。我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给胡夏曾经的手机号打电话,没有停机,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久久没有人接。我一边一百年的打,到最后,那边彻底没了声音,冰冷的机械女声告诉我,无法接通。
我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给我看的那份诊断报告,我越发怀疑,自己真的是病了,甚至从最开始就没有真正醒过来。我所经历的一切,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在迷幻类药物的作用下而产生的幻觉。一切都是我制造的幻觉。
我深表怀疑,拿刀子划自己的手臂,看着血一下子涌出来,感觉到那种疼痛从皮肉抵达内心。我望着镜子里难以置信的那张脸,咧开嘴笑的像个疯子。
自己包扎,收拾,安静的吃了早饭,我下楼搭车去了电视台。还不到上班的时间,我被满脸倦意的前台拦在外面,出租车已经走了,我傻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太阳升起,看着光明普照大地。
霍如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我在八点半的时候被允许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脑袋里依旧空空如也。
“你找我?”霍如黑亮的高跟鞋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仰头,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和上位者的气场一时语塞。
“去我办公室谈吧!”她转身,我一把拉住她,力道有些大,我听见她一声闷呼,看到巡逻的保安警惕的目光和蠢蠢欲动的电棍。
我仓皇松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手臂的疼痛还在,衣服的边缘甚至可以看到包扎伤口的纱布。
“我想知道胡夏的联系方式,你,有吗?”我小声说着,不敢去看霍如的脸。
霍如没有直接回答我,也没有再离开,我等了片刻,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她,她满脸的审视,目光凌厉。
“我,我有事找她,如果你没有联系方式,那就算了!”我像个宿头乌龟,拿着刀子逼着自己重新从宋可人的壳子里站出来,可是,在面对曾经的那些人和事的时候,我仍旧本能的选择逃避。
趋利避害,这可能是所有动物的天性,人也在内。
霍如没有再说话,从包里拿出便签纸写了一个号码递给我,又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握着她给我的纸条,低着头如做贼一样跑出了电视台。
我站在熙攘的街道,繁华却无法给予我力量却能让我在再次面对胡夏的时候,免去尴尬。
电话那端很快有人接起来,声音熟悉至极。
“胡夏!”我话音未落,眼眶就红了。曾经我以为,我对她的情感,浅薄的如冰上的浮尘,一扫就全没了。可是在我唤出她的名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很想她。
电话那端是沉默的,我听得见浅淡的呼吸从那边传过来,熟悉至极。
“胡夏,是我,宋,”我顿住,扬起头逼着眼泪流进肚子里,缓和了许久才道,“我是宋一!”
“我知道!”胡夏回应,声音陡然间变得冷漠起来。
或许,我真的是让她失望透顶了吧。
“我想拍民国春蕊!不过这个本子当初是你创作的,所以我想……”
“春蕊的创意从来都不是我的!”胡夏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清脆冷漠,“本子不存在著作权的问题,你想拍就拍吧,我还有事,挂了!”
我急急喊道,“胡夏,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端再次陷入沉默,随后传来寂寞的忙音。我再拨,已经无人接听。
我跌坐在椅子上,抱着手机,哭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胡夏走的如此决绝,只是因为我当初对春蕊的商业化操作吗?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胡夏在国内能联系到的人是霍如这个和她丝毫没有交集的人。
脑袋里如被千丝万缕的麻绳捆绑住,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我死死攥着头发,将身体缩到最大程度,我能听见周围不停歇的脚步声,和时不时飘来的小吃的香味,我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境。
手机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我惊慌失措的接起来,萧瑾冬的声音低低传来,“你在哪里?
我报了地址,萧瑾冬直接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小方开着车子找到了我。
“今天不是周末!”我上车却没有看到萧瑾冬,只好又问了一句,“他人那?”
“萧先生在西郊!”小方回道。我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