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枚有些变形的银币映入他的眼帘,这个银币被炸得有些变形,但是基本上还是完好的,本来如果不是爆炸或者用特殊的手法是看不出端倪的。
这是一枚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1934年开始发行的“船洋”(就是币面图案是两艘船的“大洋”,正面是国父的侧面头像),比较普通,本来在一堆爆炸后的残渣里,在马晓光仔细的搜寻之后把它给找了出来,这枚船洋正面看和普通船洋没有什么区别,翻过来确看到里面却内有乾坤。
这枚船洋——居然是中空的!
看到这个,马晓光不禁一笑,看来有意思的事情还越来越多了。
找来纸袋,把这枚船洋小心地装好。叫上弟兄们打道回府。
回到鸡鹅巷,马晓光沉吟片刻,对吴秋怡说道:“小吴,马上打报告,解除利生洋行的封锁,再找几个外线去看房子。”
刘大有走后,他将刘大有和李申明叫过来吩咐道:“大刘、老李你们明天再去趟津浦路,然后……”
黄昏中的津浦路,充满着浓烈的烟火气,饭馆和住家飘出炒菜的气息,路上拉黄包车的,骑车喇叭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好似为黄金十年的最后岁月奏响终章的乐曲。
路口“福记饭店”,餐馆里马晓光和吴秋怡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盐水鸭、一盘松鼠鱼和一个小菜,一边吃着东西,两人一边看着路口。
一个流浪汉端着破碗,背着全部的家当,慢慢地从大路转入后巷,走到了利生洋行后门。到了门口,又四下张望了一番之后,他靠着门休息了片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门锁开了,流浪汉溜进了洋行院内。
进的屋中,他到处搜寻着,找着找着,走向那间发生了爆炸的办公室,推开门,眼前还是一片狼藉。
“找什么呢?”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是刘大有的声音。
流浪汉对此似乎司空见惯,答道:“饿极了,来找点吃的……”
未等流浪汉分说,李申明动了,狮子扑兔一般猛地将他拿下了。
也不等刘大有搭话,李申明很快给流浪汉上了手段,两人就把流浪汉从后门带上车,开着车把流浪汉带到安全屋。
安全屋中,马晓光让陆志轩和刘大有收拾了一间房间用作审讯室,屋内光线阴暗,只有一桌三凳,一盏白炽灯,其余多余陈设一概没有。
马晓光对陆志轩说:“小陆,待会你来问话,先按常规来就是。”
长官的话就是命令,陆志轩肯定要认真执行,人带进来之后,李申明关上门,屋里是短暂的静默。
“我们是金陵警察厅二厅的,有些事情问你。姓名,年龄,哪儿的人?”陆志轩问道。
“报告长官,我叫张德福,老家河南的,去年春天遭了灾,来逃荒的。”
“为什么去利生洋行?”
“我就是去找点吃的,再看看牛木牛主贵(有没有值钱)的物件……”
“在老家干什么的?”陆志轩继续问道。
“做点小生意。”张德福回答道。
………………
问了半天,车轱辘话说得口干舌燥,陆志轩觉得一股无名火起,嘭!一拍桌子,站起来,喝到:“你这家伙,一点也不老实,看来得给你点厉害的!”
说罢,撸起袖子,开始在张德福身上先来了一通老拳。
陆志轩毕竟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尽管打在身上奇痛无比,口鼻流血,血流满面,但是其实内里伤的并不重,主要是褪一下对方的神光。
但是流浪汉是个滚刀肉,被打得全身是伤就是不松口……
天慢慢黑了下来。
“好了,小陆,今天先到这。”马晓光说道。
累得有些气喘如牛的陆志轩听到这里,似乎是解脱了一样,拎着张德福一把扔到后面的柴房里。
半夜,一片寂静,突然一阵火光。
“起火了!”金陵官话,当地方言,各种声音都在大喊火起,中间居然还有两句日语:“火事だ、火事だ(日语:起火了)!”夜里喊声特别的清晰,周围狼奔突兀一片嘈杂。
锁在屋内的张德福抬眼看了看屋外的火光,似乎一切与他无关,也可能是白天的刑讯太过疲累,翻了个身,他又睡着了。
紧挨关着张德福的一屋子里,李申明向马晓光摇摇头说道:“长官,这一天一宿我们白忙乎了,还以为耍猴呢,结果被人当猴耍了。”
旁边的陆志轩则一副坐蜡的样子坐着一动不动,马晓光突然一笑:“如果这个家伙是日谍的话,哪有那么容易暴露,他现在的状态倒真像个流浪汉,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还不如在这呆着呢。”
听到这里,陆志轩连忙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和他干耗着?”
“那是你还不够狠,明天继续修理他,就是不要弄残、弄死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