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应该休息了,希望能一夜平安。”马晓光叹道。
原来这黄埔路憩庐是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首脑——蒋委员长的官邸,由于事关重大,所以今晚马晓光一身戎装,亲自站岗,憩庐里面他级别还不够,进不去的。
憩庐位于陆军军官学校内,环境幽静,戒备森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攻进去的。
正说话间,却见憩庐之内火光乍起,里面有人惊呼:“着火了……”
马晓光、吴秋怡、胖子正欲往里冲,却见一名上校从门内闪身出来,肃然道:“此乃要地,不可擅动,尔等只需守好各自岗位。”
见状,尽管情况紧急,马晓光也只能作罢,急切地看着失火的方向。
却见火势越来越大,憩庐里面一片嘈杂,一队身穿中山装的侍从护卫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光头从里面匆匆冲了出来。
“我不走,这里是黄埔,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话音里是浓重的浙江奉化口音。
“委员长!”马晓光惊呼一声,却似乎忘了敬礼。
侍从们不住地劝解,脚步却不曾停下,簇拥着委员长往抱厦门口停着的汽车走去。
这时,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一个身影闪过,门口一个军装的卫士端起枪冲人丛打出了一梭子弹。
侍从们训练有素,几名侍从见状连忙飞身护住了委员长……
子弹打在了侍从们的身上,一时间鲜血横飞。
不过,侍从们也是训练有素,马上抽出了短枪还击。
“呯呯呯……”一阵枪响之后,只见开枪者就全身冒血,变成了马蜂窝。
还未等侍从们喘息待定,只见黑暗中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一名黑衣人,不顾一切地往人丛中冲去。
“快拦住他!他身上有炸弹!”马晓光大喊道。
“呯——”一声脆响,黑衣人应声倒地,却见吴秋怡抬手只是一枪,准确地一枪爆头。
此时,侍从们已经将委员长送上了轿车,车门尚未关好,轿车却已经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不好,快停车!”马晓光似乎想起什么,大声喊道。
眼见汽车刚刚蹿出去,“哗啦”一下,胖子飞快地在地面洒出一片铁蒺藜。
铁蒺藜锋利无比,车轮一压上去就泄了气,失去了方向径直往前撞去。
只听“嘭”的一声,汽车撞在了前面墙上,引擎盖前冒出股股白烟,却是无法再移动分毫。
“快,救人!”马晓光一边喊一边带着吴秋怡和胖子往汽车方向冲去,侍从们也都跟在后面。
“都不准动!动一下你们的委员长可没命了!”只见刚才还在开车的司机动作极为迅捷,已经把满头是血的委员长挟持下了车。
“快放了委员长!”马晓光大吼道,侍从们投鼠忌器却不敢再妄动。
“哼,你们这些无知之人,只知道愚忠……”司机也是脸上尽是血痕,一手挟制着委员长,一手持枪说道。
这司机声音有些熟悉,对了,就是将军山水榭里那个北方口音。
马晓光再仔细一看,却完全明白了——这人就是井上日昭办公桌上那张照片上的第三个人!
“你是沈世南?”马晓光狠声问道。
“哼,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让他们放我走,准备一辆车……”沈世南吼道。
几束光照在沈世南身上,一张脸半明半暗,在雨夜里显得极为可怖、狰狞。
“你觉得这可能吗?”马晓光突然笑了。
“你们委员长在我手上!谁轻举妄动,我和他同归于尽!”沈世南恶狠狠地说道,接着解开了上衣,里面赫然是捆满一身的炸药。
沈世南看着进退失据的众人,感觉到一种成就感,胜利在望,这一瞬他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似乎就是登上巅峰的感觉。
他似乎看到了第二天国民政府门楼上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降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沈世南突然觉得身上一麻,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见委员长伸出左手,就用睡衣袖子往脸上一抹,将满脸血污擦掉,左手却将沈世南腰间的一个注射器轻轻取下,郑而重之地将注射器放到一个随身铁盒内放好。
这时,侍从们已经一拥而上马上将沈世南彻底制住,之后带着其他受伤的同袍飞快地离去了。
憩庐抱厦门口十余米彻底为之一空,只剩下马晓光、吴秋怡、胖子,对了还有穿着睡衣的“委员长”。
“麻蛋,这些反派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死于话多吗?”刚才还在大呼小叫的马长官没好气地说道。
只见穿着睡衣的“委员长”却走到马长官面前一个敬礼说道:“报告长官,日谍已经就擒,特务处特工曹木向长官报到!”
听到此话,吴秋怡算是明白了过来,一下恍然大悟,不禁又有些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