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新京车站,依旧扮作森坡少爷和范管家的马老板和胖子正在贵宾候车室等着去燕京的列车。www.sdyfcm.com
主仆二人,低着头嘀嘀咕咕坐在那里扯着闲篇。
夏目文运提着随身的行李,走在和知鹰二的身后,大件的都已经托运了。
一进贵宾候车室,就看到了有过数面之缘的森坡少爷。
“和知桑,你好。”森坡少爷站起身,彬彬有礼地向两人点头致意,范管家也哈着腰站了起来。
“咳咳,图先生也是这班车回关内?”和知鹰二咳嗽一声,颇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货办得差不多了,关外太冷了,扛不住,这不就回了。”森坡少爷笑道,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哦,确实太冷了。”和知鹰二没有和森坡少爷多说,和夏目文运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通知车站,这两人检查一下,抓到线索马上缉拿,如果反抗格杀勿论!不过没有线索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咳咳。”和知鹰二一边咳嗽一边对夏目文运悄声说道。
这该死的天气,感冒总是时好时坏,看来可能要到关内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好得了了。
前几天的行动,算不上成功,当然也谈不上失败,有意地放“鱼刺”离开,原本是想借此机会一举抓获对方的上下线,没想到对方的狡猾和行动能力超出了预料,不过好在让“鱼刺”曝了光,狱方有他的照片存档,这下他已经被通缉在整个满洲都跑不了了。
一系列的行动也斩断了对方的联络线,抓获了不少间谍,也算是有些收获吧,自己本来就是从晋城特务机关卸任述职的时候借调的,现在述职完毕应该去津门赴任了。
远处,车站的两名铁路警察走到了森坡少爷主仆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将二人带到了另一处休息室。
过了一阵,夏目文运神色古怪地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有什么发现?”和知鹰二轻声问道。
“这是两个走私犯……”夏目文运轻声汇报道。
“走私犯?”
“对,他们为了少上税……把金沙藏在行李里面。”
“金沙没收,另外呢?”
“另外,他们给了五百日元……其他,就没什么可疑了,他们托运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查过,每一张皮草都认真检查了,没有可疑。”夏目文运低声道。
“算了吧,华夏有句古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这些前清遗少还有用……只要证明他们不是间谍或者特工,其他的是满铁的事情。”和知鹰二有些疲惫地说道,这段时间的工作真的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夏目文运去了休息室,很快交涉完毕,将神色惊惶的主仆二人带了出来。
不过两人显然也是老江湖,没有当面向和知鹰二道谢,只是远远地取下帽子,哈着腰行了个礼。
这种情况太多了,只是这二人运气不好,被自己看穿了而已,和知鹰二有些得意的想到。
这个年月,走私的、带货的太多了,抓不过来,就连霓虹国籍的好些人也在带货,自己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对付带货的,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呜——”的一声,火车的汽笛长鸣,贵宾候车室开始放行,和知鹰二和夏目文运进了闸口,后面是头等和二等车厢的乘客。
有霓虹国的、有华夏的、大英的、浪漫国的,当然也有大毛家的。
闸口贴着大毛通缉犯“鱼刺”和同伙王二孬的照片——两人都是满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善类。
安检的宪兵和警察一一辨认,没有发现挂像的,甚至连年纪差不多的都没发现,有几个毛子都是老弱妇孺。
……
两天后的早上,列车终于到达了燕京站,马老板和胖子不紧不慢地下了火车,好巧不巧又在出站口碰到了和知鹰二。
这回倒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双方只是略一点头,便各奔东西了。
“少爷,这回终于没再破财了,可惜那五百日元,好在金沙不是真的……”胖子出了站,低声嘟哝道。
“不给那个什么鹰二一点甜头,老是让他盯着,没事都盯出事情来了,他们抓到了走私就很大概率不会怀疑其他的了……好了走吧,去找他们会合。”马晓光也轻轻舒了口气说道。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崇文门外花市迤东羊市口盛祥当铺。
“赎当。”胖子将当票拍在了柜台上。
“这位爷,您这当票不对……”当铺伙计拿起当票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惴惴地看着胖子。
“不对?哪儿不对?”胖子有些动容地问道。
“这当票是假的!”伙计说道。
伙计旁边的朝奉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小眼睛,隔着厚厚的玻璃眼镜把胖子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位爷满身风尘之色,全身皮货,头戴狗皮大帽子,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