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值班医生显然对这种事情还是有经验的,叫来护士把二人分开,又分头“话疗”。
什么叫“话疗”?就是谈话治疗,不打针,不吃药,就是这么跟你唠……
医生的措施还是取得了效果,没多久索老头便恢复了平静,也不再找龚百岁的麻烦。
龚百岁也只是呆呆地一个人杵在那里。
回到了病房,马晓光静静地靠在墙边,等着动静。
“咚咚咚,咚……”
“前辈,别敲了,这玩意儿太难,我搞不懂,没人偷听,您老直接说事吧!”马晓光悄声说道。
“人心不古啊!你们这些后生,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光了……这人绝对有问题!”
索老头在旁边嘟哝了一阵,最后还是给出了马晓光心里预料的答案。
“还请老前辈指点一二。”
马晓光眼珠子一转,还是谦虚地请教道,都到了这份上了,肯定要刨根问底儿,套一下底。
“那家伙身手还可以,我有意用的蒙古摔跤的步子,那家伙不经意地却避开了,而且很隐蔽!”索老头悄声道。
“老前辈真是学究天人,武艺高强,我们明天再合计合计怎么套出这厮的底。”
马晓光这次是发自内心地赞了索老头一句,接着便靠墙坐着一言不发了。
他在想从哪个地方着手套出龚百岁的底,又不惊动他的上下线。
现在看来,日谍这么设置虽然麻烦一点,却很安全。
龚百岁是精神病人,就算要逼供也要顾及一下,另外实在扛不住,这人也是可以做替死鬼,上线下都可以保全。
算是一个人肉信箱。
廖雅荃那边有人罩着,暂时动不了,而且有人监视,她也翻不起大浪,留着她比抓起来有用。
反而现在这个躲在暗处的日谍,很让人挠头,对龚百岁动手,对方可以静默,这边就一点办法没有啦。
监视龚百岁,也不现实,病人们都是隔离的,谁也不知道谁。
自由活动的时候,龚百岁除了关注过新来的人,并没有其他表现,唯一的异常还是索老头弄出来的。
看来上午和MISS柳一起推演的没错,和龚百岁接触的就是医生或者护工之类的!
医生们和护士各有值司,不可能都和龚百岁接触,比较容易排查。
接下来便是几个勤杂工了,这些人女的可以排除,这里的男女病区是分开的,只有男性勤杂工了。
“监视三个勤杂工,没有发现异常!”
三天后,MISS柳又来探视,直接给出了结论。
“和龚百岁接触的医生和护士呢?”
“也都过了两遍,没有人有可疑。”
MISS柳难得地皱着眉头,对马长官说道。
“看来这次遇到对手了。”马长官沉声说道。
“干脆我们跟陈院长说说,你还是出院吧,左右现在委员长回来以后,代院长也靠边站了,黄家父子自己有鬼,没人找你麻烦了。”
MISS柳关切地对马长官说道。
“不!我觉得就快接近真相了,一定是我们还有什么地方疏忽了!”马长官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
和MISS柳告别之后,马长官一直低着头,仔细地将各种情形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还是一无所得。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也许是镇静药物的作用,马晓光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了。
“放饭了,放饭了!”
走廊上的吆喝声却让马晓光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哐啷”一声,病房大铁门小窗打开,放下了一个木碗。
木碗里有一个木勺,那年月没有那么多金属,塑料更不用说,瓷器是不能用的,这些都是特殊病人!
伙食是杂粮稀饭,还有几块咸菜,说不上好,不过还是能填饱肚子,在民国这个时代算不错了。
看着木碗,马晓光有些出神。
突然,他一下想到了问题的所在,端起木碗几口便将稀饭喝了个精光。
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木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发现,将木碗放到铁质的窗户栅栏的尖角上,使劲地一划。
铁质栅栏自然比木头坚硬不少,木碗上便出现了一道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