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光这时脸色却是木然,摸出了那大半包没抽完的哈德门递给了田老幺。
“这人还挺硬实,看来不能用一般的手段了,胖子该你了。”马晓光咬着后槽牙说道。
胖子闻言也是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喝道:“小子,你滴赶快招了,要不,胖爷我让你死啦死啦滴!”
说罢,拿起还带着血的鞭子,再次没头没脑地冲宗端本打了下去……
折腾了半天,大冬天的,胖子也累得满头冒汗。
“说罢,你的霓虹国名字,你也不希望最后连个名儿都留不下吧。”
马晓光又摸出一包没拆封的哈德门,拆开后,却先点了一支塞到了宗端本的嘴里。
“我说,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放心,本长官一向信誉卓著。”
“我叫木户永泰,霓虹国陆军情报员,代号镰鼬……”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潜伏的?”
“什么时候?我都快记不得了,民国十年吧,那年我二十岁……”
宗端本的言辞中颇有些落寞的味道。
“你的任务?”
“深度潜伏,等待唤醒。”
“为什么诈死?”
“我们这条线的鸽子,暴露了,而且陆军那边也发指令让我回去……”
“这十几年你搜集了哪些有用的情报?”
“因为职务上有便利,我这边主要是搜集的金陵城各个单位主要人员的背景信息,比如家庭情况,子女,爱好,还有些见不得光的……”
宗端本低声交待道。
又过了大约四十来分钟,讯问终于结束了,胖子将审讯记录递了过去,让宗端本盖了手印。
“叫田老幺过来,带他回去,看好了,不要让他和外界接触。”马晓光有些疲惫地说道。
回湖北路的车上,马晓光抽着烟,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胖子的车也开得不紧不慢,也是闷头开车,没有说话。
“胖子,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马长官有些郁闷地问道。
“长官,有些事情很怪,不知从哪儿问起。”
“说罢,看你也憋了好久了。”
“这连宗望我看是个精细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非得取金陵银行的钱?要钱不要命?”
“另外,取款凭条就算留着,找个地方租个房子放着也行,为什么非要放办公室?”
“还有,昨天他应该是察觉我们的监视了,为什么不想法脱身?等着被抓?他对付不了您你老,那几个年轻人可不在话下!”
不说则已,一说,胖子一股脑地说出了一大串的疑问。
“这些都没证据……”
马晓光掐了烟头,懒洋洋地说道。
“长官,你老人家说过的啊,我们是特务,怀疑就够了。”
胖子突然笑着对马晓光说道。
马晓光一听也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对!你说得对,怀疑就够了,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连宗望、宗端本、木户永泰……这人到底是谁?”
“你老人家也怀疑这里头还有事?”
“一开始想道连宗望假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面没这么简单……”
说罢,马晓光又陷入了沉思,胖子也专心地开着车,没有再打扰他。
次日一早,马晓光和胖子没有去张府园继续和宗端本继续泡蘑菇,而是到了曹都巷,各个科室流窜起来。
去年在渝都,只能礼到,这次既然礼到了,人也应该露个面,让大家加深一些印象嘛。
“哎呀,马兄弟,出院了?”一脸热情的是会计股老徐。
“马兄弟,哥哥我可想死你了。”语气肉麻的是庶务科冯笑才。
“嗯,熹然,康复就好!”高深莫测、面带微笑的是唐枞。
“熹然啊!你总算是出来了。”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是顶头上司老徐。
“熹然今日来是特别汇报连宗望的案子。”马晓光郑重地对老徐说道。
“这个案子办得很好,这么快就找出死因,既破获案件,有抓住了凶手,顺带还查办出一个潜伏日谍,熹然办事果然令人放心……”
也许是快过年了,老徐也是一脸喜气,见到马晓光也是满口好话。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