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里也在冒烟,云峥看了好一阵子才推开门走了进去,林县令的尸体就挂在大门上,看样子是自缢而死的,舌头伸的老长,面目狰狞之极,看不出有什么后悔的意思,只有满腔无法发泄的怒火和委屈。
不知道他委屈什么?该委屈的是城门前那些赤身**的妇人,还有那些死的莫名其妙的百姓,他的死云铮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
算了,人死了也就不用报复了,看在他给自己一箱子笔记的份上,云峥打算做一回好人,让苍耳他们把县令大人的尸体挂到衙门上去,死都不会死,真是百无一用,死在家里,官兵到来的时候只能说你死了,是保护自家不成被活活逼死的,死到衙门上这就大不同了,官兵到来的时候至少能给他算一个刚烈义勇的好名声,至少蓝蓝还能获得一点朝廷的恩恤。
他家女人的衣衫还算是完整,一个个嘴角流着黑血,看样子是服毒了,内宅也没有被翻动的太狠,或许这些乱民还是从骨子里对官员有一种敬畏感。
云峥走在死尸的丛林里,感受不到半点的恐惧,仔细的观察着这些死人的面容,有的绝望,有的决然,有的痛苦,当然,还有一半个活着的。
比如说蓝蓝就活着,只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一丝生气都没有,云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发现她外面的衣衫虽然被撕扯的粉碎,内衣却好像完好无损,居然没有被强jian!
她的手上全是血迹,地上还有一把牛耳尖刀,刀口上也沾满了血迹,地上还有一大滩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假山后面,云峥小心翼翼的走到假山后面,差点笑出来,萧无根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胯下鲜血淋漓,云峥拿竹杖轻轻地拨开了他破损的裤子,只见这家伙的下体已经被割掉了一大半,血水汩汩的往外冒着,这不行,再这样流下去会死人的,那东西已经没用了,而且还妨碍治疗,云峥用刀子把剩下的半边也给割掉,这样一来就变得平坦了,很好包扎,止血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好在边上有一篓子石灰,云峥抓了一大把随手就丢在萧无根的胯下,生石灰冒着泡,很快就吸干了血迹,昏迷不醒的萧无根大叫一声,身子直挺挺的绷得笔直,然后又昏迷了过去。
云峥生怕那点石灰不足以止血,赶紧又往那里多洒了一些石灰,直到完全覆盖了之后才长松了一口气,这一回,萧无根的名号算是彻底地坐定了。
萧家大门紧闭,很明显,他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不过看着他们家人在自己烧自己的房子,云峥就知道,萧老头已经准备开始争功了。
做了好事不留名,云峥带着苍耳他们将要出门的时候,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又是那个臭道士笑林,见道士也不说话,遇见自己这个老熟人一个招呼都不打,从腿弯里抄起蓝蓝就从门里冲了出去。
云峥没让苍耳他们动县令家的任何东西,悄悄地从后门退出了县令家,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在追笑林道士,自己这一群人被忽视了。
活人最多的反而是杏花楼,那些ji女都站在井台边上拿水冲洗身体,见到一群人过来也不躲闪,继续洗澡,。洗的旁若无人。
旁边的竹楼里还有喘息声传过来,苍耳他们大为高兴,冲进去就从里面抓了十几个光溜溜的男人,只要看他们黧黑的身子和长满老茧的脚底板,苍耳就知道发财了,这些人全是僰人,也就说都是乱民。
苍耳根本就不客气,掏出刀子就挑断了这些人的手筋,丝毫不管他们的哀嚎,用绳子串成一长串准备牵到naitou山上去,云大说了所有的人都应该送到那里才合适。
云峥走的时候又看了那些当街洗澡的ji女,发现她们对面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丝毫都不感兴趣,从竹楼里又走出了十几个满身淤青的女人加入到洗澡的大队伍中去了,暴乱也好,平安也好,这一切都和她们没有半点的关系。
不是说大宋的青楼都是文人墨客的恩主吗?那些ji子一个个不是貌美如花,就是体贴温柔吗?按理说应该诗唱酬和才是,怎就变成了一堆行尸走肉,下贱到连暴民都不愿意杀掉她们?
没时间伤风悲月,云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为这些尸体还有活着的暴民找到买家才行,一旦永兴军赶到这里,这些尸体就一文不值了。
死了很多的捕快,估计都是从府衙赶来的那些捕快,只是被钢刀砍死的人多了些,暴民不该有多少钢刀的,更不要说他们的身上还有箭矢插过的痕迹。弓箭这东西,数遍豆沙关都找不出二十具来,能密集攒she的箭手也挑不出几个出来,不过武勋传家的萧主簿一定有好多这样的老人手,这些捕快的死,该是萧主簿的手笔才是。
流民们攻陷了豆沙关,却没有攻破高墙大院,不光是萧主簿家没有被攻陷,繁华的富人区也没有被攻陷,说到底倒霉的只有县令家和普通百姓家。
刘都头家的宅邸高大巍峨,简直就是一座变形的堡垒,云峥来到堡垒面前,刘都头一眼就认出了云峥,站在墙上大声的向云峥打探流民的情况。
“下来吧,流民走了,我和你有一个大生意要谈。”本来打算将那些尸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