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琪的一番话让梁管家的后背起了一身的白毛汗,萧家出殡的时候模样之凄惨简直不忍卒睹,往ri里高高在上的人物,被破席卷了拖着去了乱葬岗,有没有挖坑都不知道。估计没人挖坑,城外野狗的叫声这些天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梁琪的神经绷紧了好多天,梁管家也不断的打探消息,结果豆沙寨就收了附近几座寨子的蚕丝之后就没了动静,梁琪知道豆沙寨的打算,晓得他们要用丝绸来做蜡染,这和自己家的生意没冲突,总量三百贯的蚕丝还算不上大手笔,在豆沙县的蚕丝市场上掀不起大浪。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打算将jing力投入到缫丝大业的时候,突然听到豆沙关里新开了一家丝绸行,是刘县丞和豆沙寨合伙开的一个买卖,如今正在四处招揽活计,准备下乡去收购蚕丝,打出来的价格牌子比梁家高出了整整一成。
听到这个消息,梁琪的脸se煞白,她立刻就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云峥如果不是那个帮主刘县丞最后取得胜利的人,她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豆沙寨可以不在乎,三百贯的现钱就是他们最大的能力了,但是刘县丞不同,自从他担任县丞的那一天起,他就自动的获取了县令在豆沙关里的干股,这些干股不是固定给某一位县令的,而是谁当了豆沙县的最高官员,这些干股的收益自动就会成了他名下的财源,官员离任之后就会自动取消。
所以,刘县丞不缺钱,如果他再利用自己的职权帮助自己的生意,梁家能选择的道路并不多,现在他已经提高了蚕丝的价格,说白了就是要从梁家手里抢夺蚕丝,开启自己的货源。
梁家在一夜间就把所有的家仆掌柜的,活计全部派了出去,ri夜不停地在十里八乡收购大茧,价格比刘县丞开出来的价格还要高出半成。
六天时间,短短的六天时间,梁家就拿到了整个豆沙县蚕丝总产量的七成,剩下的三成零散的蚕丝被其他小的商家瓜分掉了,都是高价!
立于不败之地的梁家大小姐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找了一个空闲打算去豆沙关看看云峥的丑态,听说他这一阵子一直把心思扑在商铺上。
果然见到了,云峥正在指挥着豆沙寨里的人正在装修那间商铺,从格局上怎么看都像是下了大手笔,店铺里的陈设非常的奢华,尤其是里面摆着的那些古se古香的桌椅最是吸引人。
梁琪不由得捂着嘴巴偷笑,丝绸铺子里不摆丝绸,搁那么些桌椅板凳做什么,难道卖桌椅不成?
到底是聪明姑娘,桌椅店这个想法刚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她的脸se就在一瞬间变白了,强忍着眩晕走进店铺,先恭喜云峥有买卖开业,然后就小声说的问:“世兄不是要开绸缎庄吗?怎么不见货品?”
刘县丞从里间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衙役帮他扛着一整套的桌椅,刚好听见梁琪的话,就呵呵笑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话传错了,早就看上豆沙寨里产的家具,结实不说还好看,就和云大商量着开一家桌椅店,结果就被人家传成了开绸缎庄,梁家小姐,没对你家产生什么影响吧,要是有影响,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梁老太爷那里可不好交代。”
梁琪晃了一晃,咬着牙问刘县丞:“您从来就没有开绸缎庄的想法?”
刘县丞豪迈的摆了一下手说:“绸缎庄可不好开,不光是需要大茧,这里面的门道太深,我们掌柜,活计,缫丝的人手都没有拿什么开。”
听到刘县丞这么说,云峥赶紧接话道:“明年,明年打算开绸缎庄!”
梁琪只觉得眼睛里的泪水在飞快的往外喷,不大工夫小脸上就满是泪水,在脸上汇集成小溪,顺着尖尖的下巴往下淌,看得刘县丞一脸的不忍心。
云峥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刚要劝慰几句,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梁琪死死地咬在自己的胳膊上,还把头晃来晃去的,看样子不把那块肉咬下来,梁家大小姐就不肯罢休。
不管胡乱挣扎,要是不小心把梁琪那一口白牙弄掉一两颗,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只能惨叫着要梁琪松口。
云峥的皮太厚梁琪的小牙还对付不了,松开嘴之后嚎啕大哭着就离开了桌椅店,钻进自家的马车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云大,你开桌椅店就开桌椅店,干嘛要告诉我说开什么绸缎庄,一句谎话把人家小姑娘祸祸成什么了,你没看见小娘子哭的那个惨哟,你也忍心!!”
云峥没命的揉搓自己的胳膊,这下好了,胳膊上出现了两排细牙印,都出血了!
“还不是为了你能在今年吧税收齐,老百姓今年算是遭了灾,尤其是豆沙关里面狼藉一片,你只能指望十里八乡的乡农,chun税的大头就是丝绢税,盐税,茶税,酒税和你不沾边,不让老百姓多卖百十个铜钱,你上哪收税去,跟谁收税去?”
云峥被咬的疼极了,一只手搓不解决问题,只好把胳膊夹在两条腿中间来回的蹭。
“兄弟,做哥哥的错怪你了,这就拿你一套家具去给你扬名声去。”刘县丞已经发现云峥的脾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