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兰也觉得小姐不该是这个样子,忍不住说了句,“小姐……”却被纳兰若雨喝住,“怎么,我和母亲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莫非,你也想成这丞相府的主子!”她一边说着,一边的手已经高高扬起,在名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巴掌已清脆的响起。
名兰惊愕的瞪大了眼珠,两滴委屈的泪顺着脸颊落下,脸上火辣辣的疼,可以想象纳兰若雨用了多少力气。只是,她不能喊痛,反而扑通跪倒,捂着脸懦怯的道,“小姐教训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锦芬气恼女儿在自己的面前惩治下人,也冷着声道,“我还活着呢,她再怎么多嘴,也轮不到你教训!”这个女儿真是越大脾气也大了,动不动就甩脸子打人,这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会如何看她?皇家最注重品德,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一怒之下解了婚约,那可就糟了。
纳兰若雨那知道锦芬的心思,只觉得自己不过是打了一个奴婢,母亲就冷脸相对,当下就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狠跺了跺脚,红了眼圈道,“一个奴婢欺负我,母亲也欺负我!”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耸着香肩嘤嘤哭泣。那小模样,倒真的像是被人欺负,可怜兮兮的样子。
锦芬气恼不已,自己不过说她两句就成了这个样子,将来入住太子府,可如何是好。可自幼儿被她捧在手心里疼惯了,瞧如今哭的眼泪汪汪,也不忍再责骂,只好叹息一声,将纳兰若雨揽在怀里,抚着她如云的秀发,语重心长的道,“傻孩子,母亲怎么舍得欺负你?就是旁人惹恼了你,母亲也只有帮你出气的份,那会伙着别人来责难与你!实在是你这性子要收一收了,稍一不顺心就打人,今日这好在是在自己府中,若他日进了太子府,你也这般的行事,难保不落人口舌,说你骄纵不驯,仗势欺人。到时候,娘亲又不在身边,要如何帮你?”
这番话,是她做娘亲的对女儿的孜孜教导,不管纳兰若雨听进去了没有,她都是要说的。女儿再任性刁蛮,在她做娘亲的眼里,都不是不可以原谅的,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希望子女幸福安康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她的种种算计,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儿女出人头地,得无上之尊荣,不再与人做妾做庶!
想她贵府嫡女,嫁与纳兰辰逸做妾,已经伤了娘家的脸面。若不是她用尽手段除了海清韵,她的雨儿卓儿都只是庶出的份!几年的妾侍身份,已经让她伤够了心,她发誓,必不让女儿步她的后尘!
如今纳兰若雨虽是钦定的太子妃,可一日未完婚,一切皆有变数。皇家身份何其尊贵,岂容一点马虎?
纳兰若雨哭闹过后,渐渐归于平静,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冲动了,可又不愿承认,只是将头埋在锦芬怀里不肯出来。
名兰抚摸着脸上突起的肿痕,心中冰凉。不管她如何讨好,如何卑微的活着,在锦芬母女的眼里,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可以任打任骂的奴才。拳起的手指无声的握紧,苍白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起丝丝红痕,可惜锦芬母女并没有看到……
“名兰,还不起来!帮小姐看看银耳莲子羹好了没。”锦芬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想要安慰她几句,看到名兰还跪在地上,冷声的道。
“是,奴婢这就去!”名兰忙站起,诚惶诚恐的眸色中掩去眸底的那抹怨恨,起身快速的离去。现在是中午,早过了喝莲子羹的时辰,锦夫人这是有话要对小姐说,她明白。
锦芬挑了帘子,却在转角能听见屋中声音的地方,装作整理裤脚,慢慢蹲下身子。
屋中,锦芬看名兰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母女二人,这才拉开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身子,让纳兰若雨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慈爱的道,“名兰只是个通房,娘亲怎么可能为了她欺负你?”说话间瞧纳兰若雨不依的嘟起红唇,忍不住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嗔道,“娘还不是为了你好,娘是怕你这样直爽的性子,什么都表现在明面上,到了太子府只怕会授人话柄。只是个奴婢而已,要惩治她,多的是机会,切不可浮躁坏事,明白了没?”
她字字珠玑,都是她的经验之谈,纳兰若雨如何不知娘亲的苦心,只是乖巧的点点头,将头拱在锦芬的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女儿知道了!”
院中的名兰脸色越发白,眸底的恨意也更多……
“不过,那个念儿怕是真的留不得了!”锦芬一整神色,眼神凝望着远处,眼前浮现的是念儿清秀冷傲的容颜,耳边响的是纳兰辰逸简短却不容置疑的话语,她的心中气闷难耐,却又无从发落,只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于未知的威胁,她都要消除在萌芽状态。且念儿对她的感觉,不仅仅是威胁那么简单……
“那就找个由头将她打发出府好了,想必爹爹也不会说什么。”纳兰若雨想了想,也觉得念儿老在眼前晃悠总让她不安。
“就怕你爹不愿意,若他真有了那个心思,要那丫头出府何其难!”锦芬面露难色。是啊,若纳兰辰逸真的要纳念儿做小,她即使再反对也是于事无补。
“娘,你不是老做噩梦吗?我们何不这样……”纳兰若雨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