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下人一看到老爷回来了,都迅速的后退,一个个低着头,再也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劲。
“不要!老爷,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免得污了你的眼睛。”锦芬一个箭步挡在他的面前,陪着笑,虚弱的道。
那个布偶美人摆明了不是她让名兰放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让纳兰辰逸看的好!
“夫人这是怎么了?不是您让大师做法的吗,怎么找到了东西又不让大家看了,奴婢们不看也就罢了,怎么连老爷爷不让看了?”念儿上前一步,抬着小脸,清脆的说道,清澈的大眼睛里一抹寒光乍现。
锦芬,怎么怕了吗?这才刚开始而已……
“你知道什么!”锦芬怒吼,她实在想上去将这个丫头的嘴撕烂,这贱丫头摆明了就是在挑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念儿委屈的垂眸,掩去眸底的冷笑,瘦俏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吼什么!”纳兰辰逸发火了,看到酷似亡妻的秀美脸庞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忍不住喝道,“她又没有说错!名兰,将东西拿来。”
名兰虽然是锦芬屋里的人,可更是纳兰辰逸的女人,更有锦芬再大,那也大不过丞相去,名兰自是不敢迟疑,立刻将手中的包裹奉上。
鲜艳的锦缎看上去虽有些陈旧,可也因为包裹得宜,咋一看,还是如新的一般。大红色的罗裙,白色的里衬,绣着花的玉色腰带,每一件都让纳兰辰逸如遭雷击!
弯弯的柳眉,盈盈水眸,还和多年前一样含怨带嗔,责怪的望着他!这一刻,曾在心间徘徊许久的名字脱口而出,“清儿……”
深情的呼唤,如刀般划开锦芬苦撑多年的伪装,这一刻,她泪如雨下!她嫉恨,她羡慕,为什么一个死了多年的人,却依旧得到他依依不忘的柔情?这一刻,原本的害怕也变成了无边的怒火,热血冲上脑门,让她再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我难道还不如一个死人对你好!这么多年,你每日里想的还是她。夜里梦吟,叫的还是她的名字!纳兰辰逸,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事的是我,是我啊!”多年积怨的嫉恨让锦芬彻底失去了理智,她丝毫没有顾忌这么多下人在这里,竟直呼纳兰辰逸的名字,甚至将房中对她不利的私密也说了出来。
纳兰若雨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她只能惊恐的望着娘亲,想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早在慧娴将包裹打开的那一瞬,念儿的身子就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睛,掩住了她眸中深深的痛色!袖中,她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手掌,可她却感觉不到痛……
四周的下人早在纳兰辰逸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人人自危了。此刻没料到竟然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一个个俱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慧娴心中早已惊惧的不成样子,可她却无法抽身而退,只能强作镇定。不过,她却眼尖的看到那个美女布偶的背后竟然有字,就嚷了一句。
这也是那个黑衣女子说的,让她看到什么都要说出来。
纳兰辰逸脸黑的如同锅底,虎目瞪圆,阴森森的望着锦芬,那神态,和刚才对着布偶的温柔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欲要说什么,却在听到慧娴的话后,将布偶翻了过来。
果然,背后有字!字上还有亮晃晃的许多钢针,分别扎在布偶的五脏,银针大多齐根而入,只余一个个针鼻露在外面。
“二月十六,辰时……”纳兰辰逸喃喃而语,读出上面的字。每读一个字,他的心就冷一份,这个布偶,绘成海清韵的布偶,竟然是有人弄出的蛊术!
那生辰日期他再熟悉不过,每年,他都会为海清韵大肆庆祝,直至她离开人世。
锦芬在纳兰辰逸寒冷如冰的目光中,冷静了下来,却在听到他读出那些日期后,脸色煞白!怎么回事?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人偶,没想到竟然是扎了针的蛊偶!她将惊诧的目光投向名兰,却在看到她如自己一般的脸色后,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名兰没有那个胆子,敢私下换了物什!可若不是名兰,那会是谁?谁会如此的神出鬼没,将只她和名兰知道的地方,换走了原来的东西?莫名的恐惧像黑夜的狰狞恶魔,无边无际的将她包围,她感觉自己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阴谋里,前面迷雾重重,她却找不到一点风向……
这种仿若重物压在胸口,沉重到让她窒息的无措和压迫感,让她完全慌了手脚!一股凉气从脚底极速的窜出,冷的她四肢僵硬,她的身子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惊的纳兰若雨忙扶住她,以防她跌倒在地。“娘亲……”
纳兰若雨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这个主意可是她出的,昨夜她又和娘亲合计到半夜,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竟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大人认得此物?”慧娴顶着心底的恐惧硬着头皮问,横竖都是死,她只有尽力周旋,看丞相大人的样子,好像不是那位夫人说的那般!怕是这土坯里的东西,让人给换了吧!
她相信,能做出这么隐秘的事情而不为人知,怕也只有那个黑衣女子了!
大贵之家的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