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没有躲避,硬生生受了。腿上的痛让她清楚的感觉到纳兰若雨的无措,只有心中惧怕,找不到安全感的人,才会迁怒他人。
低头,掩去嘴角的冷笑,她眉头痛楚的皱了皱,低眉敛目,用带着委屈的语气道,“念儿知错了!”她现在只是个丫头,她不会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只是一脚而已,她以后会还给纳兰若雨!
这一天,丞相府中的气氛空前压抑,锦芬头昏昏沉沉,请了大夫来瞧,抓了药,名兰服侍她喝了,她才感觉好了些。纳兰若雨这次乖巧,一直陪着她,直到月上柳梢,才离去。
这一夜,纳兰辰逸独自呆在书房,也不让人伺候,手中拿着布偶,一直坐到天明!
半夜,锦芬竟胡言乱语起来,嘴里一直嚷着不要杀我,饶了我之类的话,任凭名兰和几个丫头怎样劝慰,都无济于事。名兰吩咐熬了安神汤,也被她打翻在地,几人害怕,遂让名兰去请纳兰辰逸,可书房门紧紧扣着,任凭她如何哀求也没有人出来。无奈之下,几个人只好死死的守着床边,生怕她出任何的闪失。
天亮后,不放心的纳兰若雨早早起来,看母亲情形实在很差,一夜的折腾早已不像样子,她只有亲自去请父亲。
走到半道上,她迎面碰上探家归来的穆霜霜。纳兰若雨想躲,经历了昨日的变故,她实在没有精力应付这个刁钻的女子。可穆霜霜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欲往假山后躲避的纳兰若雨,心中奇怪:平日里见自己趾高气扬,恨不得多说两句占便宜的纳兰若雨,怎么瞧着竟像是躲着她?
忙紧追两步上去,隔着老远就亲热的喊道,“雨儿妹妹!”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响亮,纳兰若雨要想听不到都很难。心里暗骂了声,“晦气!”纳兰若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脸上已经换上甜美的笑容,“霜霜姐姐来了,姐姐好早!”
此时天刚亮,太阳都还没露头,穆霜霜来的是早了些。
穆霜霜也笑得明快,脚步如风,没几步已经站在了纳兰若雨的面前,手臂一伸,亲热的拉住纳兰若雨的胳膊,吐舌娇笑,“我还想睡懒觉呢,娘亲说早早来好些,免得桂姑姑等待。依我的懒性子,才不想起来呢!”
她的样子随意而调皮,动作再自然不过,就像一双要好的姐妹般,亲昵的说着体己话。
纳兰若雨的胳膊一僵,眉头极不悦的皱了下,下意识的想抽回胳膊,却想到娘亲如今的状况,玩不能让穆霜霜瞧出什么,就极不自在笑了笑。
“妹妹要去哪里?可是去锦夫人哪里,刚好我也一起去请安!”穆霜霜试探的道,一面说,一面紧盯着纳兰若雨的脸。
纳兰若雨一听穆霜霜的话,心中暗道不好,脸上还是得笑着,“这几日府中事多,娘亲昨夜睡得晚了些,现在还没起呢。姐姐赶了半天的路,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待会姑姑来了就该上课了!”
“哦,这样啊!叫锦夫人可要保重身体,万不可过分操劳。那妹妹忙去,姐姐就先回园子了!”穆霜霜关切的说了两句客套话,纳兰若雨找了个借口走了。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穆霜霜眯起了眼睛,想了一会,对身后的红翘道,“去打听一下,我们不在的这两日,丞相府出了什么事!”
“是!奴婢马上就去!”红翘领命极快的离开,穆霜霜环视四周勾起了唇角,难道,她错过了什么吗?
书房门口,纳兰若雨到时,管家已经候在外面半天了,他也叫了半天,无奈老爷就是不答应,竟连早朝也不上了。他已让人去托相熟的大人请了假。
“管家,父亲还不不出声吗?”纳兰若雨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才已经唤了好多遍了,可老爷就是不开门。”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从天蒙蒙亮一直叫到现在,喊得嗓子都干涩的冒火,可老爷的房门就是不开。
“你先下去吧,我来试试!”
“是!”管家领命,松了口气,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厮赶紧走了。
“香如,你去园门口守着,我想单独和父亲说两句话!”纳兰若雨支开香如,有些话,越少人知道越好。
香如走后,纳兰若雨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屈指敲了几下,温声道,“爹,你开门啊,我是雨儿!”屋中没有动静,她又叫了一遍。
书桌前,纳兰辰逸呆痴的坐着,面前的桌案上放着海清韵的布偶,眉目如画,美艳依旧!昨日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不敢相信,若海清韵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么,他这个夫君又做了什么?
是他的不闻不问,是他的冷落才让人生出那么大的胆子!极度的自责几乎像海浪般将他淹没,同时,他又心怀侥幸,也许,那只是他的猜测,原本就不存在!内心两种极端的想法,在他脑中上窜下跳,让他烦躁不安,几乎崩溃。
外边女儿的话,很清晰的穿进他的耳朵,只是他选择了不听。
纳兰若雨又叫了两声,见父亲还是不理自己,又想到母亲如今那个样子,穆霜霜还在府中等着看笑话,忍不住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