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身子都是一缩,胆小的更是险些晕了过去,红翘和红柳一颤,忙低着头回答,“回老爷,是奴婢。”因二人是武婢,又是心腹。所以穆霜霜几乎从不让小丫头近身伺候,平日里都是她们两随身近侍。
“今日奴婢都跟着小姐……”红翘和红柳互望一眼,咬着牙道。瞧她们的神情,显然是在隐瞒什么。
穆盛天是统军之将,眼色敏锐如刀,只需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当下一拍桌子怒喝,“还敢隐瞒?还不从实招来!”厚实的掌力拍的桌子晃了三晃,桌上的茶盖都经受不住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没有打碎,哐啷啷转着圈……
两女的脸色瞬间煞白,尽管浑身颤抖,依然咬着牙不说。堂中有好多人,太子殿下也在,她们要说了,小姐怕是活不成了……
轩辕泽的眸光一闪,依旧悠闲的吹着漂浮的茶叶。
“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们说实话为止!”爱女遭辱,穆盛天痛彻心肺,盛怒下自不会留情,大手一挥,几个护卫上前已将两女拉了下去,就在竹园的院子中行刑,但闻噼里啪啦不绝的板子声,偶有女子隐忍不住发出的闷哼。板子声很是刺耳,痛哼声却几不可闻,显然两人都极力忍耐。
纳兰若雨站在台阶上瞧得仔细,那些护卫可都是实打实的重重责罚,几板子下去,已有血痕渗出,二十板子左右早已血色一篇狼藉,惨不忍睹。饶两人都有些功夫底子,还是疼的满头大汗,脸色雪白。纳兰若雨终究不忍,扭过头看向一边。
穆盛天没有说打多少,护卫也不敢停,眼看着两女面色越来越差,最后头一歪,竟先后昏了过去。护卫禀报了穆盛天,他叫人端来冷水泼醒,拖回了屋子。又问了一遍,红翘和红柳依然咬死了口,一个字也不说,穆盛天气恼成狂,大怒要将两人杖毙,恰在此时,管家上前,“老爷,丞相府打发了人来请大小姐回去,说是天色已晚,明日亦可玩耍。”
纳兰若雨在穆府可是待了足足有一天了,也难怪锦芬记挂。可今日穆霜霜出了如此事情,宛如又刚好牵连在内,她若是此时走了,倒显得有些不妥,也像是心虚。这事要是放在平日也就罢了,可近日太子殿下还在,她可不能被他瞧轻了去。如此一计较,纳兰若雨就随着管家进了屋,行了礼,道,“将军见谅,许是母亲见小女久出未归,心里挂念。小女这就给府上的人说明白,是小女自个想要在将军府多玩片刻,让她们先回去吧!”说完,她晕着羞涩的眸子极快的望了一眼轩辕泽,慌着垂下头。
这一眼,意思颇多,端看人怎么想,轩辕泽若是怜香惜玉之人,自能想到,纳兰若雨之所以留下,全是因为要和自己多呆一会。穆盛天许是会想,她定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才帮着将军府圆谎,心里自是会感激的。
“即是丞相府来人,我自当亲自解说,来人,将这两个丫头拉下去先关起来,待会再审!”穆盛天怕纳兰若雨见到丞相府的人,“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将女儿的丑事传扬出去,便也很是郑重的开口道。“殿下先休息片刻,末将去去就来。”他像太子告了罪,便随着纳兰若雨一起离开。
红翘和红柳被人拖了下去,地上只剩下两滩血迹。轩辕泽的眸色渐冷,目光触到窗前的牡丹花,越发冷冽。流风和流云也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怒气,在心中暗骂穆家人愚蠢至极,竟敢算计太子。想到穆霜霜如今的下场,两人一点都不觉得可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穆盛天和纳兰若雨一起到府门外,将锦芬派来的人打发了,纳兰若雨一直都表现的很是得体,并没有特意出什么状况,穆盛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走到半道上,碰上容陌柔贴身的大丫鬟蓝梅,正急匆匆的寻了来,一看到他就慌着跪下,“老爷快去瞧瞧吧,小姐昏死过去了,夫人也哭的晕过去好几次……”她的话没说完,穆盛天已经疾步朝容陌柔居住的园子奔去。纳兰若雨瞧了瞧,转身去了轩辕泽所待的竹园。
对于穆霜霜的生死,她一点也不关心,只要能和太子哥哥多呆一会也是好的。
“夫人,夫人,老爷来了!”还没进门,蓝梅就隔着老远呼道。即刻,屋中微弱的哭声顿时大作,“霜儿,我可怜的霜儿……”是容陌柔的哭声。
穆盛天的脸色一沉,目光也黯淡了许多,眼角也涌出泪来。可他是一府之主,万军之将,自不会在下人面前流露,硬是压抑下来。
小丫头打起帘子,他闪身进屋。那个蓝梅却趁人不注意一扭身出了园子。当看到榻上死气沉沉,形同枯树般毫无生气的女儿时,穆盛天眸中的泪再也忍不住,颤声道,“霜儿,我的女儿!”
穆霜霜苍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原本粉嫩娇丽的脸色没了一点荣光,活像几十岁的妇人。她的发鬓已乱,头上的珠翠首饰也歪歪斜斜,有的甚至掉了下来。乌黑亮丽的秀发只半天的功夫,也如一蓬枯草没了光泽,乱哄哄扯了一头。她的眼眸紧闭,眼下乌黑的青紫,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死人般难看。嘴唇红肿,上面好多被咬的牙痕,隐隐还渗出血丝来。只是不知是她咬的,还是那个护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