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的话说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穆盛天想听实话,纳兰若雨则有些期待,她的太子哥哥一定会向着自己的。
优雅的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抿了抿唇,又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轩辕泽才开了口,“是的,本宫确实见过她!”一句话,已经让宛如欣喜若狂,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纳兰若雨的脸上也浮上甜甜的笑意,她的太子哥哥,果然没让她失望。
“可也不能消除这个丫头的嫌疑,她完全可以在路上对糕点下药!”穆盛天觉得疑点颇多,再一次出声问。不论如何,他都要找出那个害人之人,给女儿一个公道。
“穆将军此言差矣,莫说一个小小丫头怎么弄来这三味药中的一味,単就说贵府护卫众多,守卫森严,若不是有人告知,她如何得知太子殿下宿在何处?这事本身就有颇多疑点。将军也许会说,是她巧妙设计了一切,可是想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定好这一切?”纳兰若雨严词以对,此刻,她要保的不仅是宛如,还有她自己的脸面。
“哼,说不定是受了人指使呢!”穆盛天哼了一声,眼神怪异的瞧了眼她,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指使之人就是她!
“穆将军,这里又不是丞相府,我的丫头会在贵府来去自如,为所欲为吗?”纳兰若雨冷笑一声,“何况这屋中本就住着太子哥哥,我怎么会那么傻,将太子哥哥送进别人的怀抱?这茶是贵府下人所沏,这花也是早早摆放在这里的,除了糕点我的丫头碰触过之外,其他两样又该如何解释?”她的眸中冷冽,嘲笑和讥讽若隐若现,一字字将穆盛天脸上的血色褪尽。
是啊,若要说那个外人会在将军府上窜下跳,他一点也不信。可女儿的清白却是实打实的毁了,他坚信是被人陷害,如今听到纳兰若雨的一番话,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莫名的惶然。难道……
“穆姐姐的两个丫头都是她的心腹,按说主子出事,她们头一个脱不了干系,可事情还没弄清人就先死了,自杀么,我却是不信的!”一想到穆霜霜如此无耻的想要谋夺她的太子哥哥,纳兰若雨就恨的银牙暗咬。
穆盛天跌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开口。
“若想要查清其实很简单,这茶盅,糕点花瓣中的香料只要是采买,店家都会有记录,穆将军让人查一查不就明白了!”纳兰若雨看着穆盛天的脸色越发阴沉,又道,“还有那个将糕点交给我的丫头的小丫鬟,查一查也不难找到,不过,我怕是这会子人必定也是不在了!”她的口气笃定,眼神中的轻蔑之色明显,转过头去,却见到太子正瞧着她,不由心中一惊,忙慌乱的垂下头。
穆盛天被一个小丫头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仔细想想却也有太多蹊跷,更要开口,就见一个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后院的井中死了一个小丫头,是夫人院中的二等丫头,您看……”
穆盛天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纳兰若雨说中,看着太子望自己隐有不悦的眼神,他的心中一下子感到了惊恐!他不敢想象,若是让她继续再说下去,太子会不会勃然大怒而迁怒于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虚弱的笑了笑,陪着小心道,“竟出了这等事?夜已深了,殿下你看……”
“有事你就去忙吧,本宫也要回去了,晚了怕母后担心。”轩辕泽很是体恤的笑了笑道,说完还看着纳兰若雨,“不如本宫送小姐回去吧!”
纳兰若雨自是欣喜,忙点了点头,对着穆盛天行了礼,随着轩辕泽的身后离开,后面,香如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宛如,暗暗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拉的紧紧的。
穆盛天将二人送出了府,看着马车离开,他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一转身,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往里走。
“霜霜,霜霜,娘可怜的孩子,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娘啊!”离着老远,穆盛天就听到了容陌柔凄惨的哭喊声,院子里的丫头欲要禀报,被他拦住,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霜霜,都是娘不好,不该出这样的主意……呜呜……”容陌柔抱着女儿,哭得肝肠寸断。
“娘……”她的哭声到底还是惊醒了穆霜霜,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眸,昏暗无神的眸子中顷刻涌出好些泪来,身上传来的不适和疼痛,让她恨的死咬着嘴唇,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不……我不要……”她疯狂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被子,力气大的容陌柔几乎控制不住。“娘,为什么不是太子?为什么不是太子啊!”
她的眼眸血红,神志几欲陷入疯癫。容陌柔大惊,只能使劲的抱着她,流着泪一味儿的安慰,“霜儿乖……别伤了自个!”
“娘,如今女儿被人污了清白,那还在乎伤不伤的!”她突然笑起来,如漫夜中惨遭霜打的蔷薇花,片片花瓣碾落成泥,只余花枝在寒风中摇曳摆动,萧瑟而无助。只她的笑中带了一抹强烈的怨恨,如黑夜中蛰伏的毒蛇般,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容陌柔也不禁打了个颤,随即又呜呜的哭开了。
“娘,女儿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影,还没细看,脑子就昏昏沉沉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