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念儿站在一旁打着扇子,而轩辕瑞则一脸享受的躺在花园里的凉亭中,悠闲的喝着小茶,磕着松子。
“近点,对对,使点劲啊……”某个妖孽王爷一身火红的稠衫,妖娆的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般斜躺在竹榻上,对着念儿指手划脚。
念儿气结,她可不是这位的奴婢,凭什么府中那么多丫头不用,只是使唤她?心里有气,她便依他言加了些力气,轮圆了胳膊,呼呼的使劲扇着扇子。
今时不过五月初而已,哪里需要用扇子纳凉?轩辕瑞摆明了就是要折腾她。在丞相府她小心卑微,只想不被人识破身份,也便于她行事。可如今在这瑞王府,这该死的王爷竟揪着她身份这点子破绽,硬是将她当奴役使唤,她一想起来就有气,可她也不能反抗,只有变着法的发泄着不满。
扇团虽小,可用力之下风也很大,呼啦啦将轩辕瑞束在脑后的墨发扇的四下飞扬,有一些还飞到他的脸上,遮住他的视线。他显然是没想到念儿会这么大胆,毫不提防下被吓了一跳,当下怪叫着窜起来,边捋头发边吼,“死丫头,你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念儿一脸无辜,轻轻转动着扇柄,不解的问,“怎么了,不是王爷你嫌我没力气么?”想戏弄她,找揍!
“你……你……”轩辕瑞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用一根手指头指着念儿,连说了两个你,最后还是败在念儿无所谓的眸光中,他就知道,这个丫头分明就是故意要惹怒他,好放她离开。他是谁?英明无比,聪明无敌的瑞王爷,自然不会上当。喘了几口气后,压住一腔怒火,还绽开迷人妩媚的笑脸,故作轻松的道,“好了,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四周伺候的下人显然早已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方式,都脑袋垂下,眼睛看地,做无视状。
轩辕瑞说了不计较,就又坐回了竹榻,信手捻了一块点心,送到口中尝起来,边咬边含糊不清的抱怨道,“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别人也是养丫头,本王也是养丫头,别人的丫头都是貌美如花,乖巧可爱,温柔似水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养了你这么个凶了吧唧,模样难看,刁蛮无理的丫鬟呢?”
不得不佩服瑞王爷真是好本事!吃着糕点还能将这么长的一段话说的连贯不断,又是抱怨又是叫屈的,还真是难为他了!
念儿一听,冰冷的脸上泛开浅浅的笑意,也不说话,直接将手中的扇子往他怀里一丢,拍拍手很干脆的转身走人!脚步如风,转眼已到了一丈开外。
轩辕瑞没想到她竟撒手跑了,心中一惊忙站起来喊,“喂,你去哪?”
念儿头也不回,丢了句冷冷的话过来,“我刁蛮无理,我凶了吧唧,我模样难看!既如此,我就不污王爷的眼睛了!”最后一个字落,她人已经出了花园。
轩辕瑞愣住,不过他的嘴角却溢出一抹笑来。这个丫头就是这个样子不把他当回事,不过,要当回事也就不是她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将她追回来?”姚永凑上来问。
“不用,她会回来的!”轩辕瑞闪着精明的眸子,笑着摇了摇头。
念儿是他从丞相府带走的人,没有他的话,她就是回了丞相府纳兰辰逸也不敢留。且他也知道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还是会回来的。
念儿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出了瑞王府,她的身影很快来到了一条狭小的胡同里,她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那日她和轩辕瑞从穆府出来,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当时天色有些灰暗,加上离得也比较远,她没有看清,轩辕瑞又在旁边,她也不好追过去。今日她就是想来印证一下,看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胡同两面都是砖砌的简易门楼,隔着几丈就是一户人家,就这些房屋来看,这里住的都不是富贵之人,不过比念儿原来住的胡同要强多了。
此时虽然是中午,可偶尔还是能看到人进进出出,念儿看到,都是一些做小买卖的生意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一有人经过,她就半蹲下身子,装作拍打裤腿上的尘土。
如此大约过了两刻钟后,里头的一个门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洗的发白的蓝布褂子,肤色微黑,满脸风霜,眉宇间隐隐有些忧色。她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也不知装着什么,用一块白底碎花的布盖着,脚步有些匆匆。她丝毫没有留意念儿,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念儿慢慢直起了身子,她的脸色早已没了血色,两只手都攥的死紧,雪白的手背上青色的手筋隐隐浮现,显然在压抑着胸中的恨意。
没错,那个婆子就是十年前随着锦芬害死娘亲的几个妈妈之一的连妈妈!
虽然她当时只有五岁,可却清晰的记得,记了十年。那些害死娘亲的人,都被她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念儿的身子在猛烈的颤抖,她似乎又看到了娘亲被她们死死的按住,任锦芬手中的簪子,狠狠的刺入娘亲的头上,那血,就那么刺目妖异的流下来……
血色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