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阁里,锦芬还在暗生闷气,还在想雨儿能有什么好办法能帮自己夺回管家的权利。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这府里都是自己的人,就那个柳姨娘一个什么也没的侍妾,她并不以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不过,即使柳絮管家绝对会手忙脚乱,她也不想交出。
“娘!”纳兰若雨兴冲冲的闯了进来,也不理会锦芬期盼的目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才笑着说,“娘,你放心了,女儿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真的?”锦芬目露惊喜,仍有些不敢确定。
“当然,宫中的彩礼就要送来了,爹总不会让一个姨娘前去接圣旨吧!”纳兰若雨笑得狡黠。
锦芬了然,怪不得这个丫头说一定可以,原来她想到了这些。她心中高兴,觉得女儿已经长大,能独当一面了!那以后入了太子府,也定会将府中的事情打理的妥妥当当。
母女两个都十分得意的聊了几句,纳兰若雨将她故意带念儿去见柳姨娘的事说了一遍,锦芬连夸好计谋。“有一个冷傲清丽的美人在她的眼前晃,看她还能得瑟几天。”
纳兰若雨连连点头,“让她们狗咬狗才好玩!”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眸中都露出阴狠的光芒。
“夫人!”名兰走了进来,看到纳兰若雨也在,神色有些慌张,径直走到锦芬的面前,附耳说了几句,锦芬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沉思片刻,对女儿笑笑,“雨儿,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落雨园吧。”
纳兰若雨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娘亲是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施礼后走了。
她一走,锦芬就沉声问,“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只要八百两,我都给了她一千两,足够她赎出儿子了。她竟然还敢再来,真当我这里是韭菜地了,割了一茬又一茬。”
这个连妈妈还真是贪得无厌,居然又来要挟自己!
“奴婢也问了,她哭着说儿子回来倒是回来了,可却被人打断了双腿,求医问药,二百两银子早花完了,实在没法,她才来找夫人的!”名兰小声的道,她也觉得连妈妈实在是过分了可看到她哭的眼睛红肿,凄惨无助的样子,她只好来请示。
“名兰,你再去拿五百两银子,然后告诉她,下不为例!等她回去时,你亲自跟着,务必找到她住的地方!”锦芬的目光冰冷,声音淡淡的,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她闪烁的眸底那毒蛇般狠辣无情的眸光……
名兰打了个寒颤,这种眼光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还是在幽兰阁失火的那天晚上,夫人的眼中就是这种光芒!她的心莫名的快跳了几下,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直冒汗,她不敢多留,应了声赶紧逃离了屋子。
她刚出兰芷阁的园门,就听到什么被摔碎的声音。守门的婆子亦听见了,身子抖了抖,对着她讨好的笑笑,“兰姑娘,夫人怎么了?”她们是兰芷阁的人,自然要探听好动静,以免惹怒夫人招来祸事。
“夫人没事,只是心情不好,你们都警醒着点。”名兰淡淡的说了句,在她们感激的道谢声中快速的离去。
丞相府的后门外,连妈妈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福儿的腿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大夫说弄的不好会留下终生的残疾。她只有一个儿子,平日里宠着惯着,几乎竭尽所能的满足儿子的要求。如今儿子整天躺在床上,每日的汤药就要好多银子,饮食上也要大补,多出来的二百两只一天就花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她也知道这样又来似乎说不过去,可她也别无他法!她男人看到儿子的样子,一气之下也病倒了,她实在是没了法子……
门“吱唔”开了,名兰探了探头,看左右无人,,才闪身出来,将手中的银子冷着脸交到连妈妈手里,在她欢喜的伸手要接时又缩了回来,她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道,“妈妈是聪明人,如今怎也做了这等的下作事!不过夫人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又给了你五百两银子。不过,夫人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回了!”
连妈妈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袋银子,她一想到有了这些银子儿子就有救了,眼睛里的光芒就越发灿亮。听名兰这样说,只一个劲的点头……
名兰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银子交给连妈妈,心道,夫人已经动了杀机,连妈妈怕是……
可连妈妈并没有觉察到名兰微微怜悯的目光,激动的拿过银子,快速的走了。名兰等她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悄悄的跟上。
连妈妈这次也是如上次般七拐八拐,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后,才扭身进了小胡同自家的院子。刚进门,她就听到了屋子里蔡福呼痛的声音,“哎呀,疼死老子了!娘,我的腿好疼啊!”
“叫什么叫,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忍着,再给我叫唤,老子就将你打死了事!”一声大吼,显然是蔡有成。
连妈妈眼睛一红,快步进了屋,边走边喊,“福儿莫怕,娘回来了,这就去医馆给你抓止痛药去!”
蔡福躺在床上,两条腿都打着夹棍,正面对着床顶的幔帐呲牙咧嘴。看到母亲回来,他只觉得自己就有希望了,忙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