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文卓谨记着姐姐的教诲,俊美如玉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爹爹,卓儿什么也不要,只要爹爹别不理卓儿就好!”他微嘟着胖乎乎的小嘴,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纳兰辰逸心中一痛,目光中更多了一些怜惜,他将儿子抱得更紧,目光也越发柔和,“卓儿说什么呢,爹爹怎么会不理卓儿?无论什么时候,爹爹都是最疼卓儿的!”他不知道儿子莫名的危机感是来自哪里,可稚嫩无辜微带怯的童音,还是让他心中极不舒服。
“是吗?”纳兰文卓的眼睛一亮,黑黑的眼珠立刻折射出欣喜的光彩,可片刻后又黯淡了下去,小小的他叹了口气,用很是无奈的声音道,“可她们都说柳姨娘怀了孩子,爹爹疼的紧,以后,说不定就不疼卓儿了!”纳兰文卓的眼睛里已经隐隐有了泪光。
“傻孩子,怎么会呢!”纳兰辰逸有不小的震撼,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他对柳姨娘的态度,竟直接影响到了儿子!不管怎样,卓儿都是他的嫡长子,他对他的疼爱是最多的。只是锦芬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气恼,不过,雨儿说得对,不管怎样,她都是她们的母亲!就是为了孩子,他也会维系表面的关系。
“爹爹不会有了小弟弟就不要卓儿?”纳兰文卓还是有些不信,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父亲。
“不会!”纳兰辰逸肯定的道,用额头碰了碰儿子的脸颊。
得到保障,纳兰文卓笑得欢快,在父亲的怀里缠了一会,就被丫鬟带下去用餐。纳兰辰逸看着儿子满足的背影,目光沉思……
是夜,天有些阴沉,空中几乎没有星星,月亮也被乌云遮住,透不出半点光亮。
城郊的一个破旧的院子里,连妈妈正在点着油灯的厨房里忙着给儿子熬药,蔡有成出去买东西,他们初来乍到,一切都要重新置办,一些最基本的柴米油盐都没有。蔡福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夜色越来越暗,眼看着就要下雨,连妈妈忙着倒出药汁,小心的端给儿子。大夫说这药都是续筋生肉的好药,要不少银子呢。她可一点也不敢马虎。
“福儿,来,将药喝了!”连妈妈一进屋,就朝儿子吆喝,边说便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走过来扶起儿子,在他后背垫了个枕头。
“娘,这药还要喝多久啊,难喝死了!”蔡福一闻到药的苦味,就忍不住皱眉,并很孩子气的将头扭到一边,表示自己不想喝。
“福儿乖,你的腿伤的很重,要喝药才能好,别闹了,快喝药,要不然凉了药效就会消散。”连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想哄着儿子将药喝了。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的确对蔡福极其疼爱。二十几岁的人了,她还像个孩子般的对待。
蔡福本不想喝药的,可一想到自己无法动弹的两条腿,他只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看他这么听话,连妈妈欣喜的几欲落泪。
突然,屋外刮起了一阵风,带起院子里没放好的东西乱飞,呼啦啦作响。连妈妈神经一颤,本能的将身子挡在儿子的面前,警惕的喊了句,“谁?”
院中风声还在继续,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蔡福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娘,是刮风而已!”怎么他发觉母亲这两日竟有些迷糊,总是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刮个风嘛,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儿子这样说,连妈妈的心慢慢放下,勉强一笑才道,“哦,这风声好大!”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房门就呼啦被什么力道冲开了!强烈的劲风刮的桌子上的油灯一暗,左右摇摆了好几下,才慢慢恢复,随着灯光渐亮,两道明晃晃的光影,也慢慢的逼近。连妈妈惊呆了,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明晃晃泛着寒光的不是别的,赫然是两把刀!
刀影慢慢逼近,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也渐渐出现在灯光下。连妈妈大惊,忙再一次横在儿子的面前,大声的质问,“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蔡福也惊呆了,他顾不得自己的腿伤,一个劲的朝床里缩。
两个黑衣人颇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讽刺他一个大男人竟这般胆小,竟不顾自己的老娘在前,只一味的躲避。
连妈妈只是简单的一想,便知道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她的心中涌上无尽的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小声的求饶,“两位大侠,这事我儿子一点都不知情,还请两位放了他吧,老婆子来世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两位的大恩!”事到如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再加上一个双腿都被人打断的儿子,怎么都不会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她知道的太多,早就料到锦夫人不会放过自己,她也没打算多活,可儿子,她是一定要救的!
“放过?可出钱的人说了,一个也不留。很抱歉,没发完成你的心愿!”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嘲讽的道。在他的眼里,面前的这两个已经是死人了!
“我也有钱,夫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出比她多的,只求你放了我们!”连妈妈想明白了,她若死了,凭儿子一个人的力量也定是跑不了的,现在,她只想拖延时间,等着丈夫回来,也许还有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