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有几个护卫回转,禀报道,“禀相爷,东边的屋子里没有发现。”纳兰辰逸挥手让他们退下继续找。紧接着,又有几个回来,也是没有发现。
念儿瞧向宛如,隐隐看到她的嘴角得意的勾起,不过,只是很轻的勾了勾就隐了下去,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禀相爷,在厨房的水缸后面找到一只打破的粥碗。”一个护卫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放着一只碎成几块的青花描金边的瓷碗。护卫将木盘交给张太医,他仔细的闻了闻,看了看后点了点头,“不错,这粥碗里有毒。”
念儿一直注意着宛如的表情,从那个护卫拿着木盘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很清楚的看到宛如的身子抖了一下。
“说,大小姐的粥平日里都是谁负责熬的?”纳兰辰逸站起来,阴狠狠的道。
香如几个显然也是惊的不轻,她们怎么也不会料到大小姐每日喝的粥碗里竟然被人下了毒!此时听到纳兰辰逸怒喝,忙指着宛如道,“回老爷,大小姐每日喝的银耳莲子羹,都是宛如负责的。”事关性命,且她们也说的是实话,就顾不得姐妹情谊了。
宛如一惊,却显得胸有成竹般哭道,“奴婢只是每日里从厨房吴妈妈手里端过来而已,那里知道那里面有毒?老爷明鉴啊……”她的模样本就是这几个丫头里最出挑的,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别提有多可怜了!
念儿叹息,也难怪这个丫头心思多,任谁生了如此好看的模样,也会想着找一条直通富贵的大道!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只做奴婢,任人使唤的!
只是,现下这屋子里,可没有一个人有心思欣赏她的可怜模样。纳兰辰逸瞪了她一眼,朝护卫喊,“带吴妈妈。”
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被护卫带了进来,一进门就扑倒在地上磕头,“老爷饶了奴婢吧,那药不是奴婢下的!”吴妈妈想必已经听到了纳兰若雨中毒的事。
“小姐每日的粥都是你熬的,不是你还会是谁?”纳兰辰逸怒喝。
吴妈妈惊的后背都湿了,牙齿打颤几欲说不成话。可是事关性命,她可不敢有半点犹豫,吸了口气哭着开口,“奴婢的男人儿子都在府上做事,奴婢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着想啊,奴婢怎么有那天大的胆子敢暗害大小姐!”吴妈妈也哭得声情并茂,让人觉得可怜。
“老爷,这个丫头想偷偷溜出去,被抓住了!”一个护卫押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走了进来。那丫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只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
宛如看到小丫头进来的那一瞬间,脸色大变!她想开口提醒小丫鬟几句,哪知还没等她开口,小丫鬟就跪倒地上告饶,“老爷饶命,那粥碗不是奴婢打碎的,是……是宛如姐姐交给奴婢让奴婢扔了的。”小丫头只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今日宛如将一只破碗交给了她,只说是小姐用惯了的,怕被责罚,让她偷偷扔了就好。当时小丫头看着灶火走不开,就顺手放在了水缸后面,寻思着一会有时间了就去,却没想过了一会她就忘了,现在看到那碎碗被护卫找了出来,直觉是大小姐知道发火了,她忙道出实情。
小丫头一说完,宛如就瘫软在地,脸如死灰……
念儿暗中叹了口气,也不怪宛如大意,只因令她下毒之人告诉她,此毒无色无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却不知,事情败露,她是第一个要除掉的人!
也是宛如运差,平日里的粥碗都是她亲自洗净了放在那里的,也没人注意,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今日她总觉得心情烦躁,,洗碗的时候一个走神,那粥碗就掉在地上碎了!
香如几个听到烧火丫头说完,一个个俱惊恐愤怒的瞪着宛如,“你怎么能害大小姐?”还差点连累死她们!她们都厌恶的离宛如远些,生怕自己被牵连。
宛如只是缩在地上不言不语。
“老爷,这是在宛如房里搜出来的瓶子!”一个护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纳兰辰逸示意递给张太医,张太医细看之下点了点头,那瓶子里果然是毒药。
“贱婢,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毒害大小姐,还不从实招来?”纳兰辰逸气极,站起来喝道。
宛如木讷的跪在那里,眼如死寂,周身感觉不到一丝生气。早在听了容陌柔的话,第一次在纳兰若雨的粥碗里下药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今日的结局。只是,她太相信那对母女的话,以为那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之后谁也查不出来!又或者说,是她太想往高处爬,只想着有朝一日凭着自己的容貌定能做太子的侍妾,而忽略了那份潜在的危险!也许,不是忽略,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事到如今,面对纳兰辰逸暴怒的恨不得将她撕碎的脸,面对身边避她如蛇蝎的姐们,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呆痴的眼慢慢上抬,她看到了站在纳兰辰逸身边的柳絮,正护着肚子,痛恨惋惜的看着她。她不知道柳絮眼中的惋惜是对纳兰若雨容貌被毁的可惜,还是对自己如花似玉的模样自毁前程的怜惜。她知道柳絮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能嫁给相爷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