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程平坦,不多时,已经到了城门口,念儿在车里能听到马车外城门口嘈杂的人声。她想着江南大旱,这京中百姓因为离得远,还能过这般平静安逸的生活,江南百姓可就遭罪了!
突然,一声巨响,马车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晃了几下后,被南宫墨勒住马缰。念儿听到拉车的马长嘶一声,停在了原地。几人疑惑,剑兰当先掀开了车帘子查看。“南宫先生,出了什么事?”
“无事,是旁边的茶棚倒了。”南宫墨冷静的回答。念儿透过锦帘缝隙,看到车辕上横着一根碗口大的圆木,不过,并没有伤到马。马车旁,一座简易的茶棚因为少了一根柱子而摇摇欲坠。茶棚四周,还站着不少喝茶的客人。
“哎呀,你怎么赶的马车啊,竟将我家的茶棚碰塌了,这可让我怎么做生意?”随着一道尖利刺耳的女人声音,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包着兰花头巾的妇人冲了过来,也不害怕,趴到车辕上就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随着她的哭声,马车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显然在谈论茶棚倒塌的事。
南宫墨皱起了眉头,却因为是在城门口,仍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位大嫂是否误会了?我的马车并没有碰上你的茶棚,是你的茶棚柱子自己倒了,砸了我的马车,更险些砸了我的马!”要不是他刚才眼疾手快,那柱子砸的可就不是车辕而是马了。马若是被砸伤,定会负痛惊马,马惊了,马车里的太子妃说不好可要受惊!到时,他可吃罪不起。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茶棚的老板娘竟睁着眼说瞎话,赖上他了!
念儿虽然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可她相信南宫墨架的马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撞上路边的茶棚。不光她这样想,香如和剑兰也是这样想的。
“我这茶棚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塌?明明是你的马车撞坏了我的茶棚,还砸坏了我的桌子,让我的客人都惊扰了,都没法做生意。哎呀……我们一大家子还指着这茶棚吃饭呢,你这样一撞,可让我们怎么活?”那妇人又哭喊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惊天动地!她边哭,还不忘眯个缝隙偷偷观察着南宫墨的表情。暗自夸着自己精明,要不是她脑子快,想出这么个办法,那根柱子可不就白倒了吗?看着马车装饰不俗,定是个有钱的主,怎么着也会给她个百八十两相赔!
老板娘越想越得意,泪水绵延的眼睛里,闪动着白闪闪的银光……
南宫墨没想到快要进城门了,却冷不丁的遇上这么个撒泼耍赖的妇人,看这样子不仅仅是想诬陷,还想要讹诈些银子才是。
可对方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也不好上前动手,吵架他也没那耐性,只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他那声哼,可被车辕上趴着的妇人听了个仔细,当下低下去的哭声又大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撞了我的茶棚,竟还这样嚣张,真当这天子脚下是没王法了吗?大家都来评评理啊……”那妇人挥着手中的抹布,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一边骂,她还不忘看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锦帘。
这马车里坐着的人,一定很有钱,她估计也就是个富足的商户而已。要不然,她这样嚷了半天,若是权贵之家,那车里的人早就发话了。
这茶棚的老板娘也是个精明的,即便是讹人,她也记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她可不想惹上权贵。那些大商户银子再多,可也注重名声,不会因为这一点小钱,而污了自家的声誉。而这些人也怕麻烦,出手一般都很大方。
老板娘嚎的大声,引得更多的人前来围观。城门口,一辆马车从里面驰了出来,过了城门却被人群阻塞住,马车夫对着马车里低声说了两句,得到吩咐,将马车赶到了一边,让出了道路。@&@!
“这位大姐,都说了不是我们的马撞得,你怎么就咬着不放呢?”剑兰钻出马车,看到茶棚老板娘还在那里胡说八道,冷着脸喝道。太子妃还在马车里呢,刚见了穆霜霜太子妃的心情就不好,如今再被这妇人这么一搅……剑兰不敢往下想。
围观的人见妇人骂了半天,马车里出来一位模样俏丽的姑娘,看样子像是大丫鬟。就都停止了议论,冷眼看着,猜想着马车里主子的身份。
还在骂咧咧的妇人住了口,看着一身锦衣容貌不俗的剑兰,身上透出的那股子冷然,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马上想到了什么又挺直了腰杆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能骂人呢?明明就是你们不对在先,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我要赖上你们似的。”妇人听剑兰一出口就骂她是只狗,气哼哼的道。
城门口的那辆精致马车里,也钻出来一位小丫鬟,跳下来走到太子府的马车旁,安静的听了一会,就回去给自己的主子汇报了。
那妇人看剑兰不是个简单的,却又觉得半途而废有些可惜,就又上前一步扑到马车上嚷嚷开了,“乡亲们可要给小妇人做主啊,这人撞了我的茶棚就想走,欺负我一个柔弱妇人呢,大家可一定要给小妇人作证,一会官差来了,劳烦大家帮帮小妇人……”妇人看又有许多路人赶了过来,就扯着嗓子又喊了一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