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写好了药方,递给纳兰辰逸,恭敬的道,“夫人是昨夜噩梦萦绕,惊了心脉,又受了风寒,老夫写了药方,喝两服药看看。最重要是安心静养,切不可再忧心操劳。”大夫说的慎重。
管家付了诊金,大夫告辞而去。纳兰辰逸脸色不悦,看向服侍锦芬的两个丫鬟,“怎么好好的,夫人会受了风寒?定是你们服侍不周。”
两个小丫鬟忙跪地磕头,“老爷明鉴,奴婢没有啊……”
纳兰辰逸不过是给他憋屈的怒火找个发泄的地方而已,当下手一挥,也不管丫鬟说了什么,让护卫将两人拖了下去,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啪啪。”的响声,格外刺耳。屋子里的下人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惧怕的不敢抬起头,就怕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声音也惊醒了锦芬,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屋子里黑着脸满脸疟气的纳兰辰逸,嘴唇哆嗦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母亲醒了,太好了。”念儿发觉锦芬醒来,抢先一步奔到床前,殷勤的嘘寒问暖。锦芬看到她,眼眸里一丝厌恶流动,却还是咬着牙虚弱的道,“娘没事,你先下去吧。锦芬丝毫也不怀疑,念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是想让自己病得更厉害!眼不见为净,所以,她直接赶人。
念儿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却忍着没有说话,点点头道,“那如此母亲多休息,女儿一会再来看你!”说完,带着香如走了。
等到屋中无人,纳兰辰逸才黑着脸恨恨的道,“你不要再耍什么把戏,这一次,我是不会饶过你的。没有将你送回伯爵府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若你再搞得府里鸡飞狗跳,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他的语气很冷,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半分的温情。冷冰冰的话,也彻底冷了锦芬那颗还抱着一丝幻想的心!她冷笑一声,挣扎着坐起来,压制住眼中蓬发的泪意,有些自嘲的道,“纳兰辰逸,我还能耍什么把戏?我都已经被你囚禁在这个院子里了,几十个人看着守着,我还能怎样?”
伯爵府,却是锦芬不愿意这样回去的。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跑回去看哥嫂鄙夷的眼色,她曾经是风光无限的丞相夫人,哪一次回娘家不是争相奉承,巴结讨好?就连一向面冷的父亲,看到她也是笑眯眯的。她知道这些待遇,只是因为她有那样一个足够让他们骄傲和炫耀的身份!
而此刻,没了纳兰辰逸的宠爱,没了以往贤淑温婉的名声,也将没有了丞相夫人这个头衔,她,还怎么回去?
“装病装神弄鬼不一直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只是如今本相再也不会被你蒙骗,所以,收起你的伎俩,不要妄想用他们来威胁我,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纳兰辰逸说完,袖子一挥,大步离去。
“你……”锦芬伸出一根手指,却还是无力的跌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许久,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也不敢抬头,怯怯的道,“夫人,大总管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他就去吩咐人抓药了。”
“大总管?让他进来。”锦芬猛然想起了什么,擦了擦眼泪坐正了身子。须臾,大管家进来,态度还是那么恭敬,“奴才参见夫人。”
锦芬的脸色一紧,虚弱的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管家略一迟疑,还是上前了两步。
锦芬看着管家的脸,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当年,海清韵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
管家的身子一震,猛的抬起了头,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锦芬,想着夫人是不是病糊涂了?可是,锦芬的眼中光亮闪烁,阴狠如初,完全没有一点浑浊和迷蒙。看得出,她是清醒的。
管家敛了心中的惊诧,压低了声音道,“如夫人吩咐的,扔在了乱葬岗!”
“你可还记得地方?”锦芬的眸中血红,嗜血的目光就像地狱里的野魂厉鬼,恨不得吃掉世间所有人。
“记得……”仿佛想了一下,管家才道。当年,是锦芬下了令要让海清韵暴尸荒野,变成孤魂野鬼!
“嘿嘿……那就好。你去庙里求一道锁魂符,埋到乱葬岗上。记得,埋深一些。”锦芬的目光变得兴奋起来,就像是频临死亡的人看到了一线生机。可她的目光却是冰冷无情的,像极了雨夜里毒蛇的芯子,嚯嚯的想要咬人一口。
管家低着头,可是却能看到他额头渗出的汗珠。“是,奴才马上就去办。”说完,管家再也不敢多留,慌乱的离去。
床上,锦芬泛着青色的脸上,笑的更加狰狞恐怖……
午时,名兰带了柳絮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点心给念儿送了过来。“奴婢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念儿笑笑,放下了手中的绣绷,香如接了过去。容妈妈看到名兰来了,目光鄙夷的撇向别处。见风使舵的贱婢!容妈妈在心里暗骂。
“这是柳姨娘吩咐厨房做的点心,说太子妃喜欢,就让奴婢送了过来。”明兰笑的得体,施礼说话都恰到好处。香如接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