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睡在隔壁只隔了一堵墙的两个人却是各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念儿的脑中不断浮现刚才轩辕泽柔情款款的话,心中比喝了蜜还甜。此刻诸事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只安心的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都说皇家人无情,她虽也知,只是更想要搏一搏。即便到最后皇家不肯接纳她,她也努力了不是?对于轩辕泽的诚心,念儿不曾怀疑,就像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心一样。京中美女才女几多,轩辕泽若不是真的喜欢,是绝不会说出那番话的。想到这里,念儿的心甜滋滋的。
胡乱想着,也不知几时才昏昏睡去。次日一早就醒来,眉宇间虽有倦色,但精神很好。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刚收拾好,就听到流云在外头轻声道,“姑娘起了没?主子请姑娘过去用膳。”
念儿忙应了,打开房门,就看到流云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嘴角含笑,朗声道,“姑娘请。”
念儿大囧,脸色红了下,很快恢复镇定,对着他一点头,抬步走进了轩辕泽的房间。她的身后,流风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和流云打了个“就是这样”的眼色,转身走了。殿下已经吩咐了不用伺候,他还是识趣的赶紧离开的好。不过,太子和念儿姑娘好事玉成,他也是高兴的,只是一想到太子妃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不知怎么了,别扭的难受。只是主子的事也轮不到他来管,他只需恪守职责,保护好殿下就是。
念儿进去的时候,轩辕泽已经坐在了桌子旁,桌上也早已摆好了精致的早膳。
“快过来坐。”轩辕泽笑着亲昵的招呼。他的样子虽还是以前的温润之色,可总是多了些情意在里头。念儿脸上一热,刚收拾好的情绪一下子泄露,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眸中暗含着警告的意思。现在可是大白天,流风流云都在,他非要做的这么明显吗?
轩辕泽愉悦的低笑,伸手拉她入座,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快些用膳,过后我们好赶路。京中传来消息,他真的明着对我出手了!”轩辕泽的眸子冷了几分。念儿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当下面色一凛,随即坐下。
“这些年他对我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次却有撕破脸皮的趋势。我也不知他这么多年隐忍是为了什么,怕母后难过?估计他的心没有那般好。其他的,我却想不到。”轩辕泽沉声说完,却是自嘲的一笑。“父子十九载,他厌恶了我十九载,算计了十九载。在人前慈爱关心,人后却恨不得让我立刻死掉……”轩辕泽的脑中闪过什么,却快的让他来不及抓住。他对着念儿笑笑,眸中的哀痛淡了一些。
痛入骨髓后,就再也感觉不到有多痛。对一个人失望到极限,就会变得麻木。他本就不对轩辕无痕再报什么希望,如今娓娓道来,却有几分讲故事的感觉,仿佛他口中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有没有查过,皇帝究竟……”念儿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却神色有些尴尬,没有将话说完。不过,轩辕泽却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道,“我偷偷让人查过帮母后接生的嬷嬷和医女,她们都千真万确的说我是母后亲生的。”
他是皇后生的,那就表示他的父亲就是皇帝。要不然,皇上是绝对不会让他出生的。对于轩辕无痕那样霸道冷酷自以为是的男人,又怎么能容忍妻子的背叛?所以,轩辕泽就是轩辕无痕的亲生儿子!
念儿愕然,她想到了种种原因,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既然是亲生,那么皇上的做法就更加让人寻味了……或许,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原因决定了轩辕无痕的态度!至于那个原因是什么,念儿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查出来。轩辕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相信她也不会发现什么。
“不要担心,事情有始才有因,什么事情做的再隐秘,也总有它的踪迹可寻。皇上对你的态度,总会找到合理的解释,只是早晚而已。”念儿扯了扯他的袖子,笑着安慰。
轩辕泽温和一笑,将她拥入怀里。冰冷无情的刺杀多了已经习惯,有她善解人意陪在身边他已心满意足。
早膳后,一行人就开始赶路。依旧流风骑马,流云驾着马车,念儿和轩辕泽坐在马车里。因为京中出了事,几人一改慢腾腾欣赏风景的雅致,快马加鞭一路疾行。轩辕泽的伤口在念儿细心的换了几次药后,已经结痂。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想必已经无碍。
一路上,轩辕泽都隐藏了容貌,出了马车都带着易容面具。一张看起来普通不过的容颜,掩盖住他的玉芝兰树。任他站在那里,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玉冠月华的太子殿下。念儿戴了帷帽,和他夫妻相称,这样不会引人注意。就连流风和流云,两个人的模样也做了改变。他们跟着轩辕泽久了,认识的人很多,隐藏身份也是必要的。
在过了两个城池后,他们在第三天到达距离京城五百里的丰城。丰城的守卫又要森严许多,城门口几乎是挨个检查。马车,轿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