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来就对贺兰雪没什么好感,一个异族女,硬要嫁到月华来,还不知打得什么主意。√此刻又瞧见在她面前乖巧懂事的宁芝被贺兰雪打得脸蛋红肿,伤心哭泣,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的老高,“这个北疆公主真是该死,竟敢藐视哀家。来人……”太后大喝一声,底气十足,也忘了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动气,只是恨不得立刻将贺兰雪绑了到她面前来。
殿外的太监听到太后的喊声,早有两个走了进来。宁芝瞧了,心里暗自得意,她就知道如此说上两句,太后定会为她出头的。
桂嬷嬷有些担忧的想要张嘴,可又想到太后正在气头上,她一个奴才说什么话都是错,忙将求救的眼神扫向静婉公主。
静婉又岂不知桂嬷嬷的担忧,忙抢先一步在太后再开口前,先出了声,“母后息怒。为一个小丫头动气不值得……”静婉小心的扶着太后坐下,端了桌案上的茶盏递到她手里,才柔声慢语道,“若是寻常女子这样放肆,母后只管寻个由头打死了也不为过。可这贺兰雪不是寻常女子,她不仅是北疆公主,更是为我月华送来了五百匹良驹的北疆使臣。责罚了她事小,可那样就打了北疆王的脸,更破坏了两国的邦交。想必,这也不是皇兄想要看到的!”
静婉公主仔细的分析着处罚贺兰雪所带来的弊端,慢慢的将太后心头的怒火平息了下来。太后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可她又觉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咽下这口气又实在窝囊,就冷哼了一声愤愤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宁芝眼看着煽风点火起了效应,太后就要下令捉拿贺兰雪了,可却被静婉公主几句话熄了心火,就有些焦急。此刻听太后这样问了,忙止了哭声凑上一句,“太后,那丫头这样污蔑你,决不能放过她。”
“芝儿!”静婉公主厉声道。宁芝的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过她的眼睛!“若不算了,难道你想让皇上为难?”
宁芝身子一缩,明显有些后怕。
静婉见她安静了,对一旁的丹桂道,“还不扶你家小姐下去休息?”
“奴婢马上就去。”丹桂一听,如获大赦,忙站起来扶住宁芝,使力拉着她就往外走,嘴里小声的哀求着,“好小姐,还是赶紧的梳洗换衣,让奴婢给你上些药。”
宁芝不愿意走,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贺兰雪,可一看到静婉公主冷冽的眼神,她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随着丹桂走了。
“母后,宁芝喜爱太子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她好好的跑到驿馆去做什么?儿臣想要不是她出言无状,那个贺兰雪也不会打她!”静婉见宁芝走远了,才站起来走到太后的身边,轻柔的帮她按着肩膀,轻轻的在她耳边道。
那个贺兰雪她也没见过,可是按道理她不该是那般张狂的人儿。要不然,北疆王也不会放心让她出使月华。
太后被她娴熟的手法捏的眉头舒展了些,可脸上还有些不悦。“哀家看那个北疆公主也不是个好的,听说狐媚之极,宫里多了个她,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
静婉手下的力道轻柔,听太后言笑了笑,“左右就是这么几个皇子,儿臣想着,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都成了亲。九皇子还未成年,也只有瑞王才最合适。”
“老六?”太后沉思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也是了!”
“母后,宁芝可是又求着儿臣好几次了,您看……”静婉趁着这个话题,又提起了宁芝的事。
“婉儿呀,你也知道,这赐婚的旨意哀家是可以下的。可是总要让你皇兄知道,母后不想因为这点子事,和你皇兄起了隔阂。上次提起你皇兄就不愿意,这么些日子也没有改口。哀家真的不好开口……”太后面有难色。
虽然太后一直在深宫颐养天年,很少过问朝堂上的事。可从皇帝的态度,她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不好对女儿明说,只能这般的搪塞着。
“儿臣知道,母后不必为难。那个丫头孩子心性,没准过一段时间就淡了。”静婉忙笑着说道。太后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静婉就真的不好说什么了。想起丈夫临行前的拜托,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宁芝是定北侯夫妇的心头肉,往往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主。她自小就爱慕太子,一心想要嫁给太子。静婉公主回京,宁芝更是哀求了父母让她也跟了来,目的就是能见到轩辕泽。定北侯夫人宠女儿,生怕女儿受了委屈,临行细细嘱咐了静婉公主。定北侯世子也嘱咐了好几次,要静婉好好照顾宁芝。
可今日,宁芝却被别人给打了!这要是让定北侯府的人知道了,她要如何让交代?静婉有些郁闷,精神也萎顿了下来。太后以为她累了,就让她回去休息。
出了太后寝宫,静婉急急忙忙坐了马车出了宫门,马不停蹄赶到了公主府。问了管事宁芝已经回来了,她松了一口气。
宁芝的房间,她气呼呼的躺在床上生闷气。心里将贺兰雪咒了个几百遍。静婉公主进来时,她就听到了动静,却身子一转面向了里面。丹桂看到静婉,忙上前施礼,小声的叫了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