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本宫竟不知公主也受伤了,倒是本宫鲁莽了。”纳兰若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这个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拿话挤兑她,什么行动不便,失礼之处,还不是在拐着弯的说她这个太子妃不懂礼数吗?纳兰若雨气的身子晃了晃,可还是不甘心的回了一句,偏偏她还着重咬住了那个‘也’字。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萝跪在地上,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却又低着头声音清楚的道,“太子妃身居太子府,不知道也是常理。”最近这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太子妃身子不好在府里养病,一个被禁足的人,自然不知道很多事!听到阿萝的话,贺兰雪在里间差一点笑出声来,这个阿萝真是招人喜欢!不过纳兰若雨可不会好心到半夜来看她,她到想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纳兰若雨满腔的怒火,对上阿萝软绵绵又暗含讥讽的话一下子噎下去一半,目光如刀,狠狠的瞪着阿萝。这个丫头口才倒是不错,遇事还知道护着她的主子,比自己的丫头可强多了!
她身后急急忙忙追进来的香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主子给狠狠的鄙夷了一把,紧紧的站在纳兰若雨身后,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太医院的屋子。
“公主好好地,怎么会伤了脚呢?严不严重,可还能行走?”纳兰若雨既然闯了进来,可没打算轻易出去,她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就往里间走。她可不信,这个贺兰雪真的崴了脚,说不定就是装的,为的就是接近太子殿下!
阿萝跪在地上,倒是没想到她突然就往里头冲,待她反应过来,纳兰若雨已经挑开帘子走了进去。这下子,阿萝慌了,叫了声“公主!”就爬起来跟了进去。香如看了看,害怕主子吃亏,也忙跟上。
里间的榻上,贺兰雪静静的躺在上面。她的脸上遮着面纱,使人看不到她的脸。淡淡的轻纱,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她优美的脸部轮廓。她的神态安详,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让人能凭着想象,在脑中绘出她的脸型来!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只是那一双微微卷翘的羽睫,在灯光的照射下留下两片暗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她的额头白皙光滑,透着水润的光泽,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就让纳兰若雨有一种想要将她毁掉的冲动。心里想着,她的脚就慢慢的超前迈了一步……
阿萝就紧紧跟着她,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恨意,心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就这个像小猫般的太子妃,也想伤害她家公主?
“公主,公主,太子妃来看你了……”完全没有将纳兰若雨的敌意放在心上,阿萝上前,轻轻唤了两句。
贺兰雪悠悠醒来,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清澈如泉,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只是看了一眼,纳兰若雨就害怕的倒退了一步。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好熟悉……
“见过太子妃。”贺兰雪被阿萝扶起来,欠身行了个礼,“太子妃能在深夜前来探望,本宫感激不尽。身体不便,还望太子妃见谅!”
“好了,你可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本宫可不敢受你的礼。”纳兰若雨冷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怪异,愤恨的扭过了头。
“太子妃请慎言!”贺兰雪的声音一冷,“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想必太子妃一定知道。本宫倒没什么,可若是太子殿下的声誉毁了,对太子妃可没有半点好处。”
“慎言?你勾,引太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人说?”纳兰若雨一下子就爆发了,尖利的指责道。
“太子妃,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太子了?”贺兰雪沉声道。要勾,引,也是轩辕泽勾,引我!她在心底加了一句!只是才想完,她的脑中就想起两个人在密室里的情景来,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和不自然。不过,好在她蒙着面纱,又是夜里,纳兰若雨并没有看到。
“你没有吗?那怎么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呢,怎么我家太子殿下生了病进了太医院,你就刚好也崴了脚?”纳兰若雨嘲讽的一笑,“说不定你就是装的呢,你的脚一点事也没有,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接近太子殿下罢了!”她的目光在贺兰雪盖着的丝被上看了一眼,眼珠子一转,忽的上前,一下子就掀开了贺兰雪的丝被,并顺手就拉扯她的衣裙!
“你干什么?”阿萝急了,也不顾纳兰若雨是什么太子妃了,怒喝一声,冲上来就拦。香如一看,害怕自家主子吃亏,也冲了上去,和阿萝拉扯到一起。阿萝是有武功的人,哪是一个香如能比得过的?阿萝气愤纳兰若雨的心思恶毒,对香如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她就想着一脚把香如踢到窗户外边去。可刚抬起脚,就看到贺兰雪对她使了个不要冲动的眼色。她虽然不解,可还是悻悻的收了脚,收了内力,只是用巧劲和香如撕扯着。
对于纳兰若雨,贺兰雪本来就对她这莫名其妙的找刺撒泼心里不悦,再加上她这不安好心的拉被子扯裙子,贺兰雪就彻底的怒了!女子的衣服那就是脸面,她这是想要毁了她的脸啊!心里虽恨,可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尖叫着压住自己身上的被子,惊惶无措的喊着,“你要干什么,这可是皇宫,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