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琴酒用杀人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然后一枪打在电脑边上的音响上、再转身离开的场景,宫野志保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畅快感——果然和可可酒说的反应一模一样啊。
而另一边,伏特加从冷藏库里拿出了一个保险箱,打开。
里头是排列整齐的胶囊药物。
“就是这个了吧……”
***
我在说完之后,就松开手去摆弄我的天文望远镜了,并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
现在气氛变得沉重甚至有点尴尬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希望我的这句话能让对方好好地清醒一下。可能是我今晚说得太多了,而这两年多来私人相处比较多,他也真的把我当朋友看了。不过波本人心思多也聪明,在我这么一说之后,不可能不会意识到这件事的难度多高、以及问题在哪里的。指不定现在说出口也已经有点后悔了。
而且……我说出对方真名这点,应该影响他后续的态度吧。
可能之后会恢复到之前对我抱有忌惮和距离感的状态?其实也无所谓啦……只要他不频繁试探我就不在意。
啊,这家伙不会经此一事之后,做饭水平也下降吧?总觉得要警告一下,让他在这点上千万不要乱来……
我在脑内复盘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小问题,仔细一想,觉得可能此时的沉默中,对于对方来说是要尴尬大于沉重了。
思及至此,我在拍了两张照片确认望远镜的位置摆对了之后,扭头看还坐在原地没有动的波本,开口道:“啊,那个……我要声明一下,我并没有将我们关系类比他们两个的意思。”
“……嗯,我知道。”
我沉默了一下,继续打补丁:“我也没有把你类比赤井秀一的意思,你比他要好太多了。”
对方这次回答地快多了:“我知道。”
从对方冷淡的表情中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不过我也没必要纠结这个,于是继续看我的望远镜。
“……那让苏格兰或者松田来,你会信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的手一顿,在停了几秒之后,没有回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平静地回答他:“不会。”
我倒不是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啦……只是啊,我是信不过其他组织的。他们单人也许会对我有私心,而其他组织都是讲利益和大局的。
至于什么证人保护计划……我可不信这个!
我父亲的养父还是因为科学成果牛逼,被美国政府抓到沙漠去不见天日、断绝外界联系地干活搞科研三年呢。当时不想参加那个计划、拒绝招揽的知名科学家就被直接搞臭了名声混不下去,跟杀鸡儆猴似的。我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从沙漠回来之后,后续还长达被fbi窃听监视十几年导致精神状态都出了点问题。
所以我是真的很清楚fbi到底是什么德性……仔细一想,这也许是我当时一下子就猜赤井秀一是fbi的原因?
总之……因为这些经历,我的奶奶才会禁止我父亲和官方接触,并且将对fbi的排斥延续到了下一代,乃至下下代。
虽然也因此导致了组织的乘虚而入、成功地对我父母进行了招揽吧……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也应该明白,我所知道的情报、我的脑子和能力不可能消失。我的价值注定我到哪里的待遇都是差不多的,说实话,我觉得我在组织可能比其他地方还要自在一些。”我说完之后,还畅想了一下,“如果克格勃还存在的话,不用任何人说,我绝对会立马主动过去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唯一能招揽我的就是克格勃啊!”
克格勃那种有着坚定信仰、即使苏联解体了自己也不存在了,还会拼着最后的力气将曾经转投他们的理想主义者安顿好的组织,我是十分乐意去信任并且投靠的!他们绝对会保护好我,并且在我没有价值了之后还安顿好我、让我安度晚年的!
只是它已经不在了,所以我觉得就这么呆着好了。
“不过其实我的人生里大部分时间都挺快乐的。我觉得我过得还是挺好的,我也能努力让自己过得好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我啦。”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出声了。
对方也没有再说话。我觉得他应该是能理解了。
在我独自摆弄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坐在那里的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边上,但依旧没有出声。
我想了想,觉得他是对我的望远镜感兴趣,特意邀请对方一同领略天文学的魅力:“这个acf望远镜有着十寸直径的f1/10光圈,今天晚上水星会达到东大距,是最佳的观测时间哦。你要看看吗?”
波本这么听我说着,也弯下腰凑过来看我连着的电脑屏幕:“这个是用来放大和望远镜相连的相机的照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