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kidding.(开个玩笑而已。)】贝弗利教授十分机械地笑了两声,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她在这个令我都有些害怕的笑声之后,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发现你在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下意识地回避一些东西……是不是在你的内心里,实际上两个都想拒绝,但是以我都喜欢的说法来下意识地逃避这个现实呢?】
我不由得一怔。
唔……我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讨厌和心理医生沟通了。
我觉得我本来是找贝弗利教授解决问题的,但是聊过之后问题没解决,让我发现了更多的新问题。
我喜欢松田警官,这件事我在四年前就知道,并且一直没有变化过;
而对波本……可恶,苏格兰当年说我脑子比人反应要快这点,看样子是正确的。
但是同时,贝弗利教授也没说错……就算我是真的内心两个都想要,其实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是一个都不可以要啊。
因为……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和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这点他们也知道。
——【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回答我或者回应我什么。我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谈这个。所以,等你脱离了现在的处境、等你觉得自己安全了可以思考这个问题,再给我答案就行。】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任何回答。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我也知道光是说没有任何说服力,我也没资格要求你相信我什么……所以等我真的完成这个承诺了,你再考虑给我什么答案吧。】
……我是相信他们此时,至少说出那话的那一刻,是发自内心地那么想的。
我对着电脑静静地发呆,不一会儿电脑待机进入了屏保模式,同时也响起了弘树的声音:【夏希姐姐,你在烦恼吗?】
“不……我已经不烦恼了。”我看向电脑屏幕,感觉自己在时隔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了一个十分模糊但又清晰的目标,“我感觉,自己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特别想要为自己去做的事情。”
因为从小身在组织,习惯了、看多了、甚至可以说是的确被驯化了,抱着一种在有限的框架内我活得挺不错啊的心态,我的确算是活得还成,尤其是有对比的情况之下。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胆小和害怕吧。因为很清楚万一打破框架会出现的坏后果,所以从没有去想脱离这种框架。
是成功脱离了的雪莉让我看到了希望,无条件爱着我的父母让我拥有了动力和勇气,我喜欢的人让我意识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弘树……”我看着这个给予我反抗力量的朋友,认真地说道,“我想成为虎鲸。”
我想变得和虎鲸一样,不惧怕深海里的任何东西,肆意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