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娘当初也是很同情她的,此刻只觉得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当初真是瞎了眼,白操心了。
罗元娘怼她一通,心里并没有觉得半点好受,琉璃安慰说:“夫人别气,好好的日子何必和小人一等见识,气坏了身体划不来。”
罗元娘噗嗤一笑:“你看你,说话还想做生意一样,可见是我把你给带俗了。”
琉璃笑道:“再腼腆的脸皮在夫人跟前待久了,也薄不起来,大概厚脸皮也是会传染的吧。”
罗元娘气笑了,锤了她几拳,“胆子太大,竟敢取笑我。”
罗元娘心中轻松很多,本来就是个心大的,当时生气也出过气,过一会就没事了。
“说的也对,我何必和她那种深闺怨妇计较。整天阴着一张脸,再脸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男人哪有那样,争的实在太难看。”
琉璃说:“她也是没办法,她又不像夫人有大笔的嫁妆,不争宠哪来的钱来维持体面生活呢。”
罗元娘问:“你是同情她?”
琉璃说:“她怎么说也是定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孙媳妇,哪轮得到我同情,夫人快别说这种话,被别人听到,都要耻笑奴婢了。”
罗元娘拍拍她的手说:“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何必轻贱自己。我不是早说过了,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给你放了身契,为你准备大笔嫁妆。你嫁出去后,还有我做你的靠山,比平民百姓家小姐们过的好多了,只有她们羡慕你的份。”
琉璃开心地笑着说:“我知道,不过随口那么一说,我知道夫人对我们好,不过夫人对我们再好,外面人的看法本来就是那样的。
他们怎么想我也并乎,只是我们还是要听听别人的看法,过日子不能够太出格了,我里子厚得很,自己人知道就行,面上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和别人要强又没什么好处。”
罗元娘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
琉璃翻了一个大白眼:“说的夫人好像老态龙钟一般。
对了,夫人刚才说她仿照我们家东西,这又是什么说法?”
罗元娘说:“我向来知道这独家生意做不长久的,所以并没有刻意的瞒配方。没有大方的公布出去,谁有本事谁做就是了。
虽然之前大赚了一笔,但被别人知道配方之后,收入少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对那些仿造生意的人,我怎么可能意。略微查了查是谁家的,起码心里有个数,虽然半点又没有。
你猜怎么着?”
琉璃说:“仿照的人中也有她?”
罗元娘说:“当时简直要笑死我了,定国公府清高自持得很,没想到家里有人跟在我后面做生意。一想到他们端着大架子,后面有人给他们拆台,也不知道知道后脸色怎么样?”
琉璃说:“也不一定会生气吧?到底是他们家占便宜,面子好看不,又有什么要紧。”
罗元娘砸一下手心:“说的对呀!差点被他们给迷惑了。就算面上做个羞愤的样子,但是实际好处不还是被他们得了。
我什么时候也被束缚到这种表面的体面来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过日子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原本的三观一点点的被腐蚀,又重新建立起新的。罗元娘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渐渐的改变了。
罗元娘虽然发现自己有了改变,但并没有太大的惊慌,变了就变了,人谁能不变呢?她从来都没有固执的要追寻坚持前世的东西,一向随波逐流,在身处的环境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过法。
她只要一直是自己就是了,何必要纠结是前世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罗元娘进去之后做到桌子上,上面已经摆满了食物,香气扑鼻,立刻又勾起她隐藏的食欲。
罗元娘拿起一个馒头,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塞进去桌上的素菜,几口下去,馒头就小了一半。
罗元娘指了指,身后的人就跟会意的给罗元娘倒了一碗鱼羹。
鱼羹是透明半乳白色,熬的极浓,里面只有几个指甲大的鱼肉,除了上面绿色的葱花,再无他物。
香气随着雾气上升,罗元娘喝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在舌头上化开。
罗元娘没有停顿,又连着喝了好几口,简直就想像热情直接的外国人一样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的说顾得,顾得,外瑞顾得!
有的垫肚子的,不再有像刚才饿虎扑食一般的饥饿感,罗元娘慢条斯理地品尝美食的美。
秦氏说:“这鱼羹确实不错,就是分量有点少,一个人只有一小碗,喝完就没了,不如再点一份。”
罗元娘刚刚尝过鱼羹的美味,怎么可能反对,连忙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一份确实不够。”
赵家不流行文雅的样子,在饭桌上非常直接,秦氏三个每人都吃了两三碗。罗元娘吃了两碗米饭,一个馒头,也是吓人。
吃完饭后,坐在椅子上不想动,阳光从窗楞上漏进来,照在脸上,更觉得懒洋洋的。
罗元娘有一口没一口的眯着眼睛喝山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