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都出门来了。”爽朗利落的声音传来,罗元娘往回看,笑容款款迎面而来的可不正是善国公夫人。
“今日天朗气清,一个个都在家里待不住了,出来晒晒太阳。好久没出门,都感觉到街面上有一些陌生。”秦氏笑道。
罗元娘和杨氏正要行礼,善国公夫人笑着挽起了她们两个的手。
“你好歹还有两个儿媳陪着,我一个人却是孤零零的,好不容易透口气,可不就要撒着欢玩。”善国公夫人埋怨道。
“你羡慕什么,再过两年你家儿子年纪就够了,娶个好儿媳回来专门陪着你。”秦氏说。
几人相视而笑,这段时间气氛紧张,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取消了种种活动。气氛一轻松起来,众人就像可以透气的鱼儿一样,纷纷的冒出水来了。
善国公夫人抱怨道:“亏我转了半天,没见到半点好货色,半点不如意。”
秦氏说:“你一向眼光高,这些家常小店能有几种够的上你眼光的。慢慢看着,总有些别致意趣。”
善国公夫人道:“哦,愿闻其详。”
罗元娘接到秦氏的示意,慢慢的说:“在大街上找稀有贵重货色,就是找错了地点。倒是各家的巧思,颇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罗元娘扬头示意她们看店家挂着的披帛。
善国公夫人惊讶的说:“未见有何出奇之处。”
她勉强维持自己平静的脸色,披帛看起来的确是平平常常,连让她摸一下的兴趣都没有。要不是知道这三人也是看快好东西的,她差不多都以为她们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乡巴佬。
罗元娘提议说:“伯母不妨凑进看看。”
善国公夫人好奇地走进几步,只见眼前银光闪过,发现披帛穿插着拉的极细的银丝,这方法其实也并不出奇,自来便有的。
她觉得应该还有其他蹊跷,便耐心的看下去。
罗元娘提醒:“您把它拿起来看看。”
拿起来看看果然不同,这银丝和以往用过的有所不同,银质软,本来是很容易变形的,所以它可以像真正的线一样变换形状,就是要防止它的断裂。但这个披帛上面的银丝质地比较坚硬,可以把它固定住形状。
善国公夫人奇道:“这怎么可能?”
用银丝做到这种地步,本来就十分令人惊讶,不过大家都猜出来,里面或许加了一些别的东西,不过这技术也十分难能可贵了。
女人爱美,对能够把自己打扮美的东西都十分热情,估计要不要多久时间就可以把这些诀窍摸索出来,也并没有人去向掌柜追根究底,仗着自己的权势问别人的技术是十分讨人厌的。
善国公夫人说:“果然,我缺少发现美的眼睛。一直抱怨他们没有真正的好东西,也是难为他们了。”
她又问秦氏:“你们要去何处?要是无事,我和你们一起走可行?一个人没和你们在一起更有趣。”
秦氏说:“求之不得。”
队伍里加了一个人,并没有对罗元娘她们有不好的影响。本来两家的关系都不错,善国公夫人又是很热情爽朗,行事周全的,一起行动有着额外的乐趣。
一期又过了五六家店铺,都是弱质芊芊养尊处优的贵妇,腿脚不能长时间走,就在一个店的雅间坐下来他们把货物样本放上来,慢慢挑选。
善国公夫人:“你买了如此多的东西,看来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在家里岂不憋闷的慌。”
秦氏摇头:“倒也没有,大约是年纪大了,不爱出来逛。不过我看小年轻们被关在家里,恐怕一个个都着急了。”
秦氏笑笑说:“你的辈分虽高,但是年纪却不大,也难怪在家里待着枯燥。”
善国公夫人喝了一口茶:“这也没办法,局势不稳,谁能若无其事呢。”
秦氏说:“只盼安定无动荡,这便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了。”
善国公夫人说:“如今只是稍有不稳,再过几年只有更激烈的。想早日结束这种局势,只有定下继承人。”
秦氏说:“全凭圣上的意思。”
善国公夫人说:“只怕圣上如今也摸不准的,更何况他心思莫测,可能是打不定主意,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臣子来为他分忧了。”
秦氏摇头:“圣上英明神武,何须他人为他做决定。”
善国公夫人说:“我们祖辈开国时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如今一辈不如一辈,富贵难续,难有祖上风光。就算还有撑得住的,就像你们家,辈辈都有人流血牺牲,子孙稀薄。
如今登天梯就在眼前,怎么说都比上阵杀敌来得简单。你又何必迟疑。冒一次险,能够再为子孙多传下两三代爵位。
我可以说是掏心掏肺的对你说,你不如听我一言。”
秦氏打个哈哈说:“我是个妇道人家,见识短浅,对此事实在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聊聊衣料,谈谈首饰,心操太多容易老,我确实是不爱操心的。”
善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