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琪不知道姬烈是谁,但她知道姓姬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她身上披着天枢子的道袍,自然无法掩饰两人相识的事实,只是更不愿意在此拖累天枢子,便沿用一贯的作法。
撇开头,一言不发!
眼前这令人恶心的老头,真的令人生畏了,她打定注意,如果万不得已,便一死了之,绝不害了天枢道长。
他能为她而死,她也能。
“前辈......此女并非香雪琪,乃楚家冒名顶替之人!”
天枢子起身拱手,试图蒙混过关,其实连他自己都晓得,这种指鹿为马的手段,必须建立在强权之上,对州牧等人或许有用,对姬烈......那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心中急切,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权当一场豪赌。
姬烈沉默了,直勾勾的看着天枢子,权衡利弊。
天枢子在荆州的所作所为,又岂能瞒得过他,包括贿赂州牧,包括强压楚家。
他不明白的是,这个年轻有为的小道长为什么会一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难道,他已经知晓此女的背景?
“年轻人,记性比我这老人家还差。小道士,你难道忘记老夫方才所言?”
“我等,便是专为她而来!”
天枢子哑口无言,姬烈明显不想撕破脸皮,话里话外透露的警告却是无须揣测的。
若是强出头,惹恼了姬烈,他的前途尽弃,说不定还要落个连坐的下场。
只是,他终究是天枢子,是那一个刚正不阿的天枢子,就算晓得其中利害,又岂能独善其身,弃佳人于不顾?
“她终究一女子,何劳前辈如此。”
就算香雪琪是罪臣之女,怎么会惊动姬烈这样的大人物?天枢子急火攻心,思绪乱成一团,实在想不通。
姬烈摇了摇头,心中断定天枢子并不知情,好奇心更甚,只是他也有他的立场,天枢子摆明了要纠缠不休,他若因私害公,便有为处事风格,更会落人话柄。
“她终究一女子,何劳道长如此?”
姬烈反问了一句,面色难看,显然怒而不发。
“忠臣之女,天下正义之士,自当义无反顾。”
掷地有声的回答,天枢子义愤填膺,满面愤慨,特别是那一句“有志之士”多少有点讽刺姬烈等人所为,乃不义之举的味道。
“好,好一个正义之士!”
“你既然袒护于她,便应知晓要付出什么代价,可惜老夫耗费真元救你,可惜!真是可惜!”
他正欲抬手拍向天枢子,忽被一声娇喝打断!
“慢着!”
香雪琪缓缓转过身子,正对着天枢子,眼中满是柔情。
“我叫香雪琪!”
“大夫香培忠的女儿!”
“我与道长只是一面之缘,并无瓜葛......”
“......道长......你认错人了!”
她说的决绝,眼睛里却噙满着泪水,只是竭力克制着自己演的更真几分。
天枢子想说什么,香雪琪猛的朝他大吼
“你不要再纠缠不休!”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就当从未遇见过!”
天枢子抬起的手放下,内心,牵动伤势,“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他踉跄的后退,跪倒在地。
曾几何时,威风不可一世的天枢道长,竟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无力感充斥着他的灵魂,姬烈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他身心欲碎。
从他懂事的时候,便没有为修为而烦恼过,同阶中人难逢敌手,便是高一阶的元婴境修士,他也有一战之力。
不知何时,他变的怠惰,孤高,自傲,而渐渐的把修行不当做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才幡然醒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来,实力境界才是孤高自傲的根本!
姬烈看他的眼神,不正是自己看待楚家老祖时候的眼神吗?
原来,被人视为蝼蚁,是这般的难受。
第一次,他第一次有了努力修行的想法,而后......
轰然倒下。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柔软的床榻之上。
正欲起身,突然剧痛袭来,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醒啦?”
似曾相识的声音,天枢子转过头,发现胖州牧正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香姑娘呢?”
他下意识的问出口,而后才发觉胖州牧脸色不对。
“哎,道长,你快别提她了,就因此女,荆州官场现在是乌烟瘴气的”
他显得特别激动,脸上的油光煜煜生辉,唾沫横飞的说着,仿佛在诉苦一般。
“我这个州牧估摸着做到头了,那神威军统领同样落不得好,哼,还妄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