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听着嬷嬷的话,脸上的血色顿时褪的一干二净,连翘也是大惊,失声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怎么会来?”
听着唐明生的话,万母只气得攥紧了手中的拐杖,却又毫无法子,她心知儿子的性子,万重山决定的事向来无人可以更改,他既留下了口谕,唐明生定会誓死守护轻舟,若自己强行将轻舟带回侯府,反而会将此事闹大,以至不可收拾。
“老奴也不晓得,夫人还是快去吧。”那嬷嬷越说越是惶恐,只求着轻舟。
轻舟没有为难下人,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时间心潮起伏,面对万母与温氏,只让她不知要如何开口,去将自己有孕的事说出来。
她无暇多想,只领着连翘随着嬷嬷一道向着前厅走去,刚踏进厅堂,就见如嬷嬷所说,万母与温氏都已是在那里候着了,万母坐在主位,温氏则是立在下首,看见轻舟进来,温氏眼皮一跳,万母则是沉着一张脸,数月未见,许是受孙儿离世的打击,万母的白发又是多出了许多,看起来更是苍老。
“轻舟给老夫人,二夫人请安。”轻舟跪在了地上,她的声音恭谨,却终是不曾再唤祖母与婶母,而是改称老夫人和二夫人。
太后略略抬了抬眼,对着万母道;“万老夫人年事已高,就不必多礼了。”语毕,太后又是向着周遭吩咐了一句;“给老夫人赐坐。”
万母听着她已改口,顿时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她盯着堂下的轻舟,一字字道;“你和重山,倒真是将我这个老婆子瞒得好苦!”
“请老夫人恕罪。”轻舟心知万母此番过来之前,定是派人去过了灵隐寺,她面庞如雪,在万母与温氏面前,深觉抬不起头来,只余下深深的苦涩。
“他这才走了一个多月,连书信都不愿自个写了?”苏氏闻言,更是不安,只怕万重山已是将轻舟抛之脑后。
就在她的书信寄出后不久,宫里却是传来了消息,只道太后凤体违和,特下懿旨,命京中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皆是要轮番进宫侍疾。
“你临去前,我与你再三嘱咐,让你务必要记得自个的身份,莫要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你却把我这老婆子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如今做下这等丑事,咱们万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万母严词厉色,将手中的拐杖捶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轻舟只是一语不发的听着万母的训斥,眼瞳中盈满了泪珠。
“娘,至于二爷和轻舟的事,咱们不妨等回到侯府再说,眼下太后的病最是要紧,咱们还是快些进宫,莫要耽搁,惹得太后怪罪。”温敏懿缓步上前,在万母身边劝着。
听着儿媳的话,万母深吸了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与轻舟斥道;“你还不快起来,你是朝廷钦封的诰命夫人,眼下快快随咱们一道进宫,等侍奉完太后,就随我一道回侯府!”
万母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清朗的男声传了进来,“不可,侯爷曾下令,夫人哪儿也不必去,只需在此相候。”
轻舟不曾回眸,也心知来人定是唐明生。
轻舟这几日的孕吐仍是不曾好转,每日里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是消瘦了下来,听着连翘的话,轻舟的美眸中亦是有担忧划过,她默了默,才道;“连翘,这是太后下的懿旨,我不能不去。”
万母冷哼一声,让温敏懿将自己扶了起来,她不再去看唐明生,只和地上的轻舟说了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随我进宫!”
苏氏不解,问道;“你手中拿的,可是侯爷的亲笔书信?”
“唐将军?”见到他,万母与温敏懿都是吃了一惊,唐明生为万重山心腹,多年来随着万重山一道征战沙场,也曾立下汗马功劳,见儿子竟是将此人留在了轻舟身边,万母惊愕后,看着轻舟的目光则更为不满。
“这是我们万家的私事,还请唐将军不要插手。”万母压下怒火,与唐明生开口。
“还请老夫人恕罪,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老夫人体恤,不要为难属下。”唐明生声音虽是恭敬,却毫无转圜的余地,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夫人此番进宫,属下不敢阻拦,属下会沿途护送,直到老夫人与二位夫人进宫为止。”
听着唐明生的话,万母只气得攥紧了手中的拐杖,却又毫无法子,她心知儿子的性子,万重山决定的事向来无人可以更改,他既留下了口谕,唐明生定会誓死守护轻舟,若自己强行将轻舟带回侯府,反而会将此事闹大,以至不可收拾。
万母冷哼一声,让温敏懿将自己扶了起来,她不再去看唐明生,只和地上的轻舟说了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随我进宫!”
“那这万一万一”连翘极是担心。
“是。”轻舟刚站起来,便觉一阵头晕,唐明生立时扶住她的身子,担忧道;“夫人,您还好吗?”
“谢将军关心,我没事。”轻舟声音细微。
万母剐了她一眼,与温氏向前走去,待两人走的稍远,唐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