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家家户户的灶房间都是飘起了炊烟,轻轻一嗅,鼻子里全是米粥的清香。&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朱老汉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自从朱四弟被人带走后,这个家每日里都是阴云满布,朱老汉当初也是被官府的人押了起来,好在没过多久就被放了回来,可他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地里的活也大多是杨氏和三个丫头在照应。
杨氏在灶房忙碌着,抬眼,看着丈夫佝偻的后背,她瞧着,心里也是难受,他知道丈夫是想孩子了,别说朱老汉,就连她每逢想起那养了一年多的儿子,也都是眼儿发疼。
她打起精神,盛了一碗粥递到了丈夫手里,劝道;“她爹,甭想了,四弟的亲爹亲娘都是京城里的贵人,四弟能回到他们身边,也好过跟着咱们在这里受苦....”
话虽如此,可不等说完,杨氏的鼻子便是酸了,只转过身抬起袖子拭泪。
朱老汉叹了口气,将粥碗搁在了地上,他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才道;“若是能让咱们再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爹,娘!”朱家二丫头从外面飞奔进来,对着父母嚷道;“村子里来了人,朝咱们家来了!”
听着女儿的话,朱老汉和杨氏面面相觑,两人一道向外看去,就见果真如二丫所说,有一家三口向着自家院口走来,而一些村人俱是三三两两的围在他们家周围,向着这一家三口不住的打量。
看着来人,朱老汉和杨氏都是一震,就见一个身形挺拔,高鼻深目的男子怀中揽着一个娇柔婉转,细皮嫩肉的小媳妇,两人都是粗布衣衫,寻常打扮,可仍如一对璧人般,惹得人稀罕,朱家夫妇倒不曾如何留意这对夫妻,只因他们的目光,全是让这对夫妻怀中的小男孩儿给引过去了。
那个小男孩约莫三岁多的样子,眉宇间漂亮极了,活脱脱的像娘,而那挺直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颚,则是像极了那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几乎只消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这个男孩儿是这对夫妻的孩子。
“四....四弟儿?”杨氏眼圈通红,即便分开了一年多,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小男孩儿,是她带了一年多,养了一年多,捧在手心的养子!
万小宝早已不认识了杨氏,他依偎在轻舟怀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的看着朱老汉和杨氏。
轻舟抬眸,和万重山对视了一眼,万重山松开了手,对着她轻轻点头,轻舟会意,遂是抱着孩子,向着杨氏与朱老汉走去。
“小宝,这是你朱家爹爹,朱家妈妈。”轻舟声音温和而低柔,对着怀中的孩子轻哄着,听着她这么一说,杨氏忍受不住,顿时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道;“这哪里使得,分明是咱家对不住你.....”
杨氏哽咽的厉害,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见轻舟将孩子送到了自己面前,杨氏颤抖着伸出胳膊,将万小宝紧紧的抱住了,眼泪直流。
朱老汉在一旁也是红着眼圈,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压根不晓得该做啥,有心想招呼万重山进屋,可瞧着对方虽是布衣,可仍是不怒自威的样子,只让他搓着手,心下发怯,鼓足勇气才冲着自家婆娘和万重山夫妇道了句;“咱先进屋,来家说.....”
“进屋就不必了。”万重山打断了朱老汉的话,他向着朱家的房屋看了一眼,眼见着那三间草屋摇摇欲坠,朱老汉和杨氏两人,连同他们家的那个二闺女亦是黄皮寡瘦,仿若一阵风就能将这一家人给吹倒,然而当初,这家人却是将万小宝养的胖嘟嘟的,可见是让孩子吃的极饱,想来但凡有些好东西,也都是全给了万小宝。
万重山念及此,心知这家人虽穷,可也没让他的儿子受委屈,若是当初万小宝被旁人掳去,怕也难有朱家的人这般真心对他。
“官....官爷....”朱老汉见万重山不愿进屋,当下更是忐忑,他记得当初是什么钦差何大人来他们家将朱四弟抱走,那何大人还曾说,这孩子是逆贼之子,可此时看着万重山,朱老汉无论如何也没法将眼前这器宇轩昂的男子和逆贼联系到一块去,万重山看起来怎么也都像一个大人物,是以朱老汉便是以“官爷”想称。
“小儿曾承蒙你们夫妻照顾,万某这次携妻带子,特来谢过贤夫妇对小儿的大恩。”万重山说着,向着朱老汉拱了拱手,吓得朱老汉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本就是咱们对不住你们,这般好的一个娃娃,咱把他扣了下来,心肝一样的孩子,你们丢了哪能不急?”杨氏泣道,看着孩子白白胖胖的小脸,回想起孩子在自己膝下那些日子,忍不住悲从中来,又是惭愧,又是不舍,只呜呜哭了起来。
“大嫂,您别哭,等着小宝长大些,我再带他来瞧您。”轻舟看出杨氏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