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施佩柔告诫自己,她与宁王清清白白,但就是莫名心惊肉跳。m.aiqqx.com
果然那个印章就是烫手山芋,只要惠帝看到这个东西,势必就要怀疑她。
可那隐晦的,莫名让人心跳东西,却让人难以把控。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宁王的模样,他微笑着,清新俊朗,温柔可亲,如果说出来,会不会让那样一个人直接就没有了。
惠帝可是没少杀宗亲,杀兄弟,连皇位都是抢夺而来的,不是善茬。
那笨拙的梅花刻印,让施佩柔的心肝颤了颤,哪怕宁王真的有什么,也不能因此而死。
“很难回答吗?”惠帝看着施佩柔,拧着眉头,眼中渐渐冒出了血丝。
“臣妾没怎么注意看,东西太多了,一时间半会不记得宁王送了什么。”施佩柔尽量坦然说道,她的脸上还浮现出了迷惑,反问惠帝:“宁王的东西不能收吗?”
“能不能收看了才知道,你,去把宁王送的东西找出来。”惠帝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宫女卑微忐忑得看了看施佩柔,只能找出了黑色玉石印章。
惠帝看到这个东西,看了看底部的刻字,又看了看侧面的梅花刻印,露出了可怖冷戾的冷笑,“这是什么,借着印章传情呢。”
施佩柔连忙跪下解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也不知道宁王为什么送这个东西,臣妾没见过宁王两面啊。”
“呵,别让朕知道你跟那好弟弟有什么,不然朕刮了你。”一股股暴戾之气,一股股的热血脑袋上冲,让他的脑子又开始刀砍斧凿的疼痛。
“彭……”惠帝气喘如牛,眼睛赤红,直接掀翻了桌子,桌上的碗筷劈里啪啦落了一地,碎裂开来,狼藉一片。
施佩柔吓坏了,一些碎片溅在她的身上,甚至是脸上,割出了一条条血痕,她知道惠帝一直有暴君的名头,但进宫以来,他还算稳定,最多就是一个正常冷酷的渣男。
可现在,惠帝就像要是一头失去理智的斗牛,赤红这眼睛要冲过来,用牛角顶死她。
太可怕了!
这就是一个暴君,一个疯子!
施佩柔对惠帝的那些幽怨呀,怨恨不甘,全都化为了恐惧。
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呢。
本来施佩柔就对惠帝之前的所作所为心存失望,现在一看,居然是如此残暴且性情不稳的疯子。
施佩柔彻底放下了惠帝,一个暴君,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保护自己,也得远离,亦或者是……背叛。
施佩柔突然就淡然下来了,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尽力不要刺激一个疯子。
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惠帝眼睛赤红的眼睛,神情阴戾的模样,之前的种种,从脑子里烟消云散了。
疯子,疯子……
惠帝努力忍着头疼,看着跪在地上施嫔,恨不得拿剑捅死这个跟宁王眉来眼去的女人。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头疼难以控制的感觉,惠帝转身就走大步流星,李忠全得小跑才能跟得上皇帝,心里暗暗叫苦,皇上的疯病怎么又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施嫔,只见她呆立地坐在地上,面容悲戚。
从这个施嫔进宫以后,惠帝的疯病就好多了,可现在因为宁王,又把皇帝的疯病给刺激出来了。
看来皇帝比想象中还要在乎施嫔。
难道皇上真的爱上了施嫔,才因为一个小小的印章生气。
“哎哟……”
在转弯的时候,南枝被一个疾步而来的人撞得跌倒在地上,在滚了两圈,屁.股裂成了八瓣。
“皇上。”连翘匆忙行了一个礼,扶起地上的小公主。
南枝看到眼睛赤红如失去理智的野兽,心里大惊,连忙爬起来喊道:“父皇,你怎么了,头又疼了吗?”
不是都治好了么,怎么眼神看着又这么地……
南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感觉一股邪气,一股疯魔其中。
就像之前看到的那样。
“撞到哪里没有。”惠帝忍着头疼,他的眼神在清明和暴戾之间来回转,连他自己都感觉茫然,没想到自己的头疼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其实并没多少生气的,但心里就是有一股股难以压制的邪火
“不疼,一点都不疼,父皇,赶紧去找御医。”南枝从地上爬起来,抓着父皇的手,扶着他。
惠帝揉着眉心回到了明光殿,御医很快就来了,一通把脉,也是拧着眉头,“皇上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又这样了。”
御医真是头大如斗,他之前还庆幸皇帝好了,自己也不用天天面对因为头疼暴怒的皇帝,结果还是躲不了。
惠帝拼命揉着眉心,将眉心和鼻梁揉得一片通红,甚至隐隐有些发青了,“不知道,我感觉人好好的,突然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