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她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这怎么可能是余生的声音呢?我一定是幻听了?唉,方小糖啊方小糖,你要好好休息了,否则老是出现这种错觉……”方小糖抬起小手,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找到了纸巾,擦拭手上的精油按摩。
“一个月不见,你就当我是错觉了,嗯?”富含磁性的低哑嗓音,再次在身后响起,真实得不可思议。
方小糖当做是自己的幻听,擦干净了双手,转身去找酒精瓶,看到被熄灭了的酒精瓶的瞬间,整张脸的五官在一瞬间僵凝了一下。
这个酒精瓶的火,怎么被人熄灭了?
房间里没有风,空调温度也不可能这么猛,酒精瓶是不容易被熄灭的,除非用瓶盖……等等,这个瓶盖,居然盖在酒精瓶上!
什么?
她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方小糖闭上眼睛,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让微微的痛意唤醒自己的神经,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掀开眼帘。
没想到,睁开眼睛,视线里还是那个被人盖上了盖子的酒精瓶。
屈北在洗手间,这个房间里只有她和余生,她根本没有动过酒精瓶!
难道真的是……
方小糖纤弱的身躯,狠狠的震了一下,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节骨分明,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只可惜过分苍白。
这只手,曾经握在手里无数次,方小糖怎么会不认得这是谁的手!
漂亮的大手,手指节动了动,方小糖瞪大了双瞳,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再然后,那只手居然抬了起来!朝自己伸过来,方小糖还没来得及反应躲避,脸颊,就被那只手捧住了。
好凉。这是脸颊的肌肤触摸到那只手,方小糖的一感受。
方小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那只手,极其温柔的,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不是梦……方小糖整个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
“怎么?冷么,把空调关小一点,好吗?”男人的声音,极有质感,低低的哑哑的,像是刚睡起来的嗓音,沙哑中狭裹着千军万马的温柔。
方小糖微张着小嘴,漂亮的杏眸睁得很大,顺着那只手的手腕,一路往上看。
先事男人肌理分明的手臂,然后是宽阔伟岸的肩膀,最后顺着脖颈,看到了男人刚毅如雕刻的下颌,再往上,猝不及防的撞进了深山般深邃的黑瞳。
那眼神,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是属于顾余生的眼神。
余生——
醒了?
方小糖愣愣的看着眼前和自己只有一个手臂距离的男子。
男子支着手臂,半坐起身,歪着唇角,冷峻的脸庞上挂着一轮邪肆的笑意,柔和的凝视着她,“只不过一个多月没见,就不认识你的老公了?嗯?”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方小糖用力的吞了口唾沫,看着顾余生英俊鲜活的脸庞,大约五秒钟之久,一言不发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迈开腿,想走。
啪地一声,手腕被身后的男人扣住,“傻瓜,跑什么?”
也许是刚苏醒,顾余生还没完全恢复力气,手上也没有平常时有劲,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方小糖一使劲,就轻松挣脱开了。
甩开他的手以后,方小糖头也不回的往外疾步走。
“小糖,邵先生回来了,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遇到了义平,你……”在门口,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屈北和邵义平,屈北扶住了撞到自己的方小糖,声音也卡壳了。
“你怎么了,小糖?”一侧的邵义平看方小糖的脸色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屈北扫见了床上半坐起身的男子,一呆,瞠目结舌,“先,先生?!”
惊呼声,很大。
邵义平疑惑的顺着屈北的视线看去,当看到和屈北看到的一样的画面,眼珠子险些没从眼眶里掉出来,“余生?你——”
“大家好。”顾余生靠在床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女人还在瑟瑟发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薄唇微掀,“小糖,回来。”
屈北和邵义平都没从余生苏醒的震惊和惊喜中反应过来。
方小糖已经捂住嘴巴堵住自己的哭声,眼珠子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迟迟不敢转身,不想被他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邵义平最先回过神来,心中涌起狂喜的同时,低头看了眼方小糖,终于明白方小糖为什么想跑出去。
他递了一张纸巾给方小糖,“快去吧,余生醒了,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事情么,怎么终于实现心愿了,你不敢面对他了。”
方小糖颤声问,“义平,我这是在做梦吗?你告诉我,我在做梦吗?”
“不是梦,余生真的醒了,快过去吧。”邵义平扶住方小糖的肩,将方小糖扭转了一个方向,让她面对着顾余生,然后很轻很轻的推了她一下。
看到小女人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