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余生唇角微动,牵扯起一丝冷然的弧度,“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谁更有可能?”
屈北沉默了,到了这个地步,谁更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所有人都很有可能,先生的意思是……“好,属下会密切监视家里的长辈,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话音刚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方小糖发来一段微信消息,“吃饭了吗?一定刚回到家吧,别忘了吃饭哦,我知道你忙工作肯定会忘记自己的胃,你要是不听话乖乖吃饭,我也不吃了。”
顾余生听完这段语音,唇畔带起一缕温和的笑,回复了一句:“嗯,不会忘,马上吃,你要是敢不吃饭,后果自己清楚。”
点开语音,当播放出顾余生富含磁性的嗓音,方小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但在听到后面那句充斥着邪痞的话,双腮一热,小声嘟嚷:“臭流氓……”
……
举办完party,江城那边快到订婚礼的日子了,张晓燕在电话那头撒娇,说什么都要厉启南快点回江城,“启南哥,安城有什么好玩的啊,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你跑去安城,他们肯定会大发雷霆,你快点回来吧,不然他们可能真的要生气了,回来陪陪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好无聊啊……”
厉启南鸡皮疙瘩掉一地,如果不是父母之命,要他娶这种鸡婆的女人,还不如让他去死,想到后半生要忍受这个女人几十年,厉启南就有种绝望的感觉,厌烦的冲电话那头说,“急什么?我哪里是来安城玩的?我警告你不要在爸妈面前乱嚼舌根子,我是过来出差的!”
要是被爸妈知道他过来安城看小糖,还邀请小糖参加宴会,老头子还不得打死他。
张晓燕委屈噘嘴,“知道了启南哥,我保证不会再爸妈面前乱说的,但是你也要快点回来,人家真的真的好想你,想你想得每天晚上睡不着,吃饭也吃不下,古人说寤寐思服,我对你就是这样的……”
厉启南汗毛倒竖,“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还要去应酬,先挂了。”
张晓燕还想叮嘱厉启南别喝太多酒,电话已经被厉启南无情的挂断,听筒那头传过来‘嘟嘟嘟’的忙音,张晓燕委屈撅起了小嘴,“坏蛋!”
……
挂了张晓燕的电话,厉启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真是受不了这种嗲声嗲气的女人,做作又恶心,像小糖一样正常可爱不行吗?
“厉先生,准备可以出发了。”下属在酒店套房门外敲门。
“好的,稍等。”厉启南冲门的方向喊了声,抓过了外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就拉开门。
抵达酒店,厉启南先下车,车上喝了点水,感觉有点尿急,“你们先进去,我去洗手间。”
“好的厉先生,我们在106包厢,别走错了哦。”
厉启南从洗手间出来,拿出一张纸巾擦拭双手,一边往前走,找到一个垃圾桶,正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忽然正前方的拐角处,走过来几个人,两男两女,有说有笑的走进一个包厢。
“心婉,景瑞,你们这次去海南有没有带什么伴手礼回来给我们?”
“当然有了,海南有很多美食特产,还有些贝壳的手工艺品,我买了一些寄回来,估计过几天就到了。”
“……”
本来厉启南只是随意在四个人身上一扫,没想到吃惊的发现,其中一个女人居然很眼熟。
心婉……?
这不是他亲生母亲的名字么?
实际上,现在的母亲只是继母,他的母亲另有其人。
生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了厉家,至今没有任何下落,这么多年过去了,厉启南急切想找到关于生母的一点讯息,也只知道生母在安城。
但安城这么大,根本没办法从上千万人中找到她。
后来他高中肄业后,想去安城找母亲,父亲果决的告诉他,“你母亲已经死了!不许去!”
那一天,厉启南跪在大雨哭得痛彻心扉,他唯一的母亲居然撒手人寰了!
虽然阔别多年,厉启南的钱夹里保存着亲生母亲的照片,所以母亲的容颜并未在脑海中变淡。
而看到那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的瞬间,厉启南惊怔之下,几乎是一瞬间脱口喊了一句,“妈妈!”
四人说说笑笑,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这声呼喊。
喊完,厉启南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回过神来,那个女人已经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该死!他居然没有看清他们进了哪个包厢!
酒店走廊密密麻麻无数包厢,根本不可能一个个找!
厉启南捏着纸巾,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硬的伫立在原地。
那个女人……是他太过四年母亲产生的错觉么?
是他眼花了么?
厉启南的身体如秋风中的枯叶般轻轻颤动了起来。
……
“咦?景瑞,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