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月至中天时她还没有丝毫想要睡的念头,烦躁的起身下了床榻,披了件白色的斗篷走出了营帐。
掀开帐门,便看到流光形影孤单的伫立她的营帐外。
流光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回头看见是她,立马转过身来。
在月光下的少女容颜绝美,一袭浅色衣袍,肩上系着一件淡色的斗篷,小腹微微隆起,看似柔弱的模样让人禁不住想要伸手揽她入怀,给她最好的保护。
南宫倾刚要开口打招呼,流光脱下外袍几步来到她跟前把衣服罩在她身上。一阵清冽的草香萦绕进她的鼻尖,头顶传来清冷却又好听的声音,“入冬了,注意身子别着凉了。”
“流光,你这么靠近我,不怕范漓向陵少溟告状吗?”南宫倾抬着水光潋滟的一双水眸,正正经经的说道。
她总觉得男人这次来不一样了,以往内敛隐忍的感情好似要喷发出来,南宫倾看着他刀削般俊美的脸庞有些失神,万一他也要带走她,她要怎么办?
“我对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为何去告状。”流光冷漠的俊脸上一副云淡风轻。
以防万一,他早已经命古飞缠着范漓了,所以没人能打扰他们。
南宫倾一噎,他说的有道理,他只不过给她披了件袍子而已。
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我这一会儿又有些困了,袍子给你。”南宫倾伸手脱下外袍,递给流光。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呆在一处本来就不妥,何况她知道身边的男人想什么,若是她不懂的避讳一些,那她就是大错特错。
“早点休息。”流光伸手接过,转身便回了营帐。
南宫倾看着他孤寂清冷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感觉,烦躁的甩了下袖袍自己的营帐。
……
……
经过一天长途跋涉,终于住进城中的客栈,詹宁儿小手托着腮,蹙着眉头,越是离北疆近,她越是担忧,她虽然不是私定终生,但也差不多,现在离家又近了一步,她却愁着怎么和家里人陈述这个事情。
如歌一推开门就看见詹宁儿苦大仇深的表情,立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宁儿,你是否在担心到了侯府以后的事情。”
“咦,你回来啦。”詹宁儿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我就是担心我跟你的事情,爹娘若是怪罪我们该如何办。”
如歌浅笑,“为夫做事,怎会让他们有机会怪你。”
“你有那么厉害?”詹宁儿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质疑。
如歌径直走近她,凑近他的耳畔,“为夫厉不厉害你会不知?嗯?”
詹宁儿闻言不由得红了耳根,总觉得他的话哪里怪怪的,“我哪里知道你厉不厉害,我可是听倾儿说她救了你好几次。”
“……”她这是嘲笑他被女人所救吗?“你无非是担心你父母不同意活着给你出难听,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有为夫在,一切都会解决。”
如歌并非说大话,他文武不说顶尖,却也不容小觑,与莫廷相比可谓是不相上下,只是以往在西关一向低调,知道他的人并不多,直到新皇登基他被封为丞相后才在它国占有名声。
詹宁儿听着他话,心里安定不少。“那回了北疆禀告我父母后,我就要随你去往大明了?有生之年我还能在回来么?”大明与北疆距离遥远,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她此时都觉得自己做事有点太冲动了,往后她跟着眼前的男人,就要以离家为代价。
“每年都会带你回家探亲可好?”如歌看着她浅笑。
“你诓我呢?大明皇城与北疆皇城距离那么远,马不停蹄的来回一个半月,你是丞相,会有那么多时间陪着我么?”詹宁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如歌垂眸看着她俏丽的脸蛋,“你忘了王妃有一只雕儿吗?”
那雕儿日行几千里,大明与北疆再远,也不过是它振翅飞行两天的事。
“哦,我都忘了。”詹宁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你也不能说我笨啊。”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忍受别人说她笨的。
……
……
流光回到营帐内,隔了许久,又走出了营帐提步来到南宫倾的营帐外,因着范漓被古飞灌醉熟睡在自己的营帐里,他无法在来守着南宫倾。
此处兵卫守卫宽松,周围遍布暗卫,只是他们离南宫倾的营帐距离都很远,没有打斗的动静,并不能惊动他们,所以流光旁若无人的进了南宫倾的营帐。
南宫倾早已熟睡,因着原本有范漓日夜守着她,她的警惕性并不高,流光进来后伫立在她的床头多时,她也毫无察觉。
流光垂眸,径直坐在她的床榻边,视线落在她绝美的脸蛋上,心情复杂无比。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她的脸,在还有一寸距离时又生生停了下来,慢慢的又收了回来。
南宫倾睡的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盯着她,费力的睁开眼皮,沿着虚弱的光芒看向来人,吓得她